第十八集 楚国崛起-《华夏真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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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桓王十三年春正月,料峭犹寒。陈桓公妫鲍病卒,遗命传位于太子免。

    桓公尸犹未冷,陈佗果然发动宫变,雇佣刺客暗杀太子,自己登位为君,取而代之。由此国人大哗,众臣分崩离析。陈佗前后谋划十年,叛乱终于成功。

    陈佗娶蔡女为妻,其妻风流成性,因而向丈夫介绍不少蔡国风流女子。陈佗喜欢风流,自篡位成功以后,就屡次微服前往蔡国,与诸相好女子淫乱。

    陈桓公庶子妫跃,母亲也是蔡国人。舅父蔡侯名叫封人,侦知陈佗行迹,遂与外甥公子跃联手,派人埋伏于途中,在陈佗到蔡国之时,将其袭杀。

    陈佗自篡位为君,至被诛杀篡位,不过八个月而已,寿止四十八岁。公子跃由此终为父兄报仇,夺得君位,是为陈厉公,陈国第十四任君主。

    陈佗因为认真造反,因而成功;又因为不认真为君,又被他人造反成功。

    可见民间之事,最怕认真二字。

    岁月流转,风云变幻。

    周桓王十九年夏,郑庄公有疾,自觉难起,乃召祭足至内,进行托孤。

    郑庄公:寡人有子十一人,世子忽之外,子突、子亹、子仪,皆有贵征。子突才智福禄,似又出三子之上。寡人意欲传位于突,未知卿意何如?

    祭足:子忽久居储位,屡建大功,国人信从。主公若废嫡立庶,必动摇国本,酿成大乱。

    庄公:卿乃体国之言。然子突志非安于下位,若立世子忽,惟有逐子突于外。

    祭足:知子莫如父,惟君命之。

    庄公:若是如此,我恐郑国自此多事矣,卿其谨慎,善辅子忽!

    祭足:主公付臣托孤之重,臣敢不尽力!

    庄公于是传令,使公子突出京,居于外祖之家,宋国雍氏邑。公子突之母,乃宋雍氏之女,名曰雍姞。雍氏宗族多仕于宋,宋庄公甚加宠任,公子突故被其父置于外祖之国。

    五月夏,庄公薨逝,世子忽即位,是为郑昭公。乃使诸大夫分聘各国,传递国书。

    郑昭公继任为君,因不放心子突,专使祭足聘宋,因便观察子突行状。

    子突在宋未久,便以思念母亲雍姞为由,与雍氏外祖商议归郑之策。雍氏告于宋公,宋公许诺为之计较。适逢祭足行聘至宋,宋公暗喜,计议已定。

    宋公于是唤过南宫长万,命其埋伏甲士于朝,暗做预备,专听号令行事。

    祭足入朝,聘行礼毕,尚未起身,南宫长万忽率甲士趋出,将祭足拘执,囚于军府。祭足疑惧,坐不安席。正在这时,太宰华督携酒亲至,与祭足压惊。

    祭足:我有何罪,为宋公所擒?

    华督:先生勿惧,只须答应我寡君一事,便即放你归国。

    祭足:未知何事,需要在下效劳?

    华督:今有贵国子突,乃我国雍氏外甥,无罪被驱逐在外,我寡君甚为怜悯。公子忽生性柔懦,不堪为君,先生若能行废立之事,助子突即位,寡君愿世修姻好,惟先生图之!

    祭足:寡君之立,先君所命。某安敢以臣废君,得罪天下诸侯?

    华督:雍姞宠于郑国先君庄公,母宠子贵,不亦可乎?且弑逆之事,自平王东迁以来,何国无有?惟力是视,谁加其罪?吾国寡君之立,亦有废而后兴。子必行之,寡君当任其无咎;子必不从,寡君将命南宫长万为将,发车六百乘,纳公子突于郑。出军之日,必先斩先生以祭军旗,子其思之。

    祭足闻此大惧,转思自己即便不从,徒然枉死,也是与事无补,于是只得应诺。

    祭足:惟将军之计是听。

    华督:既是如此,子须立誓书盟,以免反悔。

    祭足:皆依将军便是。

    于是祭足撰写盟书,签字画押已毕。华督满意而归,还报宋公。

    次日早晨,宋公召唤祭足入宫,使与子突相见;又召雍氏,将废忽立突之事说明。三人歃血定盟,宋公自为司盟,太宰华督莅事,并为见证。

    子突立誓:此番若能夺位成功,必割三城与宋国。此外奉献白璧百双,黄金万镒;每岁输谷三万锺,以为酬谢之礼。

    宋公:子突之誓,还请祭足署名为证。且子突为君,亦须将国政尽委于祭足,方可。

    子突:惟命是听,不敢有违。

    宋公:还请祭足与宋国联姻,将己之爱女许配雍氏之子雍纠;并带雍纠归国成亲,仕以贵国大夫之职。

    祭足:臣亦惟命是从。

    众人密谋约盟已毕,公子突与雍纠皆都诈作商贾,驾车跟随祭足,返回郑国。

    九月朔日,子突等众人进入郑都,皆都藏于祭足家中。祭足到此地步,不得不反,但又暗思复国奇计。寻思已定,便派家人上书郑公,伪称自己有疾,不能趋朝。

    子忽心怀关切,命诸大夫俱至祭府问安。祭足埋伏死士百人于壁衣之中,命家人请诸大夫至内室相见,与众人密议。

    祭足:实话相告诸公,某非身患疾病,乃为国事而忧。先君宠爱子突,曾暗嘱宋公助之。我若不从,宋将率车六百乘,辅突伐郑,故请诸公商议,何以当之?

    诸大夫面面相觑,不敢置对。

    祭足又道:欲解宋兵,惟有废立可免。公子突见在我家,诸君从否,愿一言而决!

    高渠弥抚剑挺身而起:相君此言,实乃社稷之福,吾等愿见新君!

    众人闻罢高渠弥之言,疑其早与祭足有约,又窥见壁衣有人,各怀悚惧,齐声唯唯。祭足乃呼公子突至,纳之上坐,祭足与高渠弥领先下拜。诸大夫无奈,只得拜伏于地。

    祭足拿出预先写就表章,逼令众人在上署名,众臣又不敢不从。

    翌日一早,祭足病愈,率领众臣上朝,呈献众人联名表章,陈奏昭公。

    祭足:宋人以重兵护送公子突至郑夺位,臣等不能再奉事公子,望乞恕罪。

    宋昭公览奏大怒,正欲拍案而起,却见奏简末尾夹带布条。抽出观之,乃是祭足所作密札,内有数语。

    祭足密札:当初主公继立,实非先君之意,皆臣主之。宋公囚臣以纳子突,臣思身死无益,只得暂许。主公不若从权,暂时避位,容臣乘间再图迎复。若违此言,有如日殒。

    郑昭公观罢密杞,自知孤立无助,乃放弃君位,献出玺印,然后出宫,单车出奔卫国。

    九月己亥日,祭足奉公子突即位,是为郑厉公。

    朝中大小政事,由此皆决于祭足。于是只得话符前言,奏请厉公,封雍纠以大夫之职,并以己女许配雍纠,谓之雍姬。雍氏原是郑厉公外祖家表兄,所以厉公异常宠信重用雍纠,在朝中仅亚于祭足。

    厉公即位,公子亹、公子仪恐被杀害,于是皆弃国逃亡,子亹奔蔡、子仪奔陈。

    宋公闻说子突已登君位,便遣人致书来贺,就便索取所许三城,以及白璧、黄金、岁输谷数。厉公此时却又不舍,便召祭足计议。

    厉公:当初急于得国,以此恣其需索。今若依其所讨偿付,则我府库空矣。况我嗣位之始,便失三城,岂不贻笑邻国?

    祭足:依臣之见,可以缓兵之计应之。

    厉公:何为缓兵之计?

    祭足:三城不可割让,可先以三城贡赋,代输于宋;白璧、黄金之数,姑且与其三分之一;岁输谷数,今岁不付,可以来年为始许之。

    厉公从奏,便作回书,令来使还报宋公。使者还报,宋庄公大怒,又遣使往郑国坐地讨索,必欲如约,否则便以兵戈相加。

    祭足:宋公受我先君大德未报,今恃立君之功,贪求无厌。当初华督弑君而立子冯,先君与齐、鲁并受贿赂,玉成其事。鲁受郜鼎,我国受其商彝。今不如以商彝还宋,使宋公追想前情自愧;再分头往齐、鲁二国,告立新君,且诉宋人忘恩背德,索赂不休之事。

    郑厉公:任由贤卿安置。

    祭足遂具厚礼,遣使分至鲁、齐二国。

    鲁桓公慨然允诺,当亲至宋国息解纷争,郑使自回。

    齐僖公向以败戎之功,感激子忽发兵相助,此时见子突遣使来求,不由大怒。

    齐僖公:郑君何罪,辄行废立?寡人当亲率诸侯,相见于城下!

    于是不受郑国礼币,郑使狼狈逃回,向郑厉公复命。

    鲁桓公既允郑使帮忙,遂遣公子柔前往宋国,订期相会。宋庄公与鲁侯会于扶锺,鲁侯代郑国称谢,并求宽减补偿数额。宋公闻此,怫然不悦。

    宋庄公:郑子突受寡人之恩至深,今归国篡位,便欲负诺,寡人岂能忘情?金玉之物,或以府库不充为辞,若三城交割,只在片言,何以不决?

    鲁桓公:郑君惧失故业,遗笑列国;故愿以赋税代之,闻已纳粟万锺,有何不可!

    宋庄公:二万锺粟,原在岁输数内,与三城无涉,况所许诸物,皆未及半。明公既替郑子突出头,早为寡人图之!

    鲁侯见此,知道话不投机,只得怏怏而罢,遣使还报祭足。

    祭足闻报,便请郑伯遣大夫雍纠,赍捧商彝来见鲁侯,再请其斡旋。

    雍纠:贤公,此乃宋国故物,见请贤公代为纳还宋公,以当三城之偿。更进白璧三十双,黄金二千镒,亦求君侯善言解释!

    鲁桓公情不能已,只得再约宋公于谷邱相会,呈上白璧、黄金如数,并替郑国归还商彝,以当三城之赎。宋公见是当初本国赂赠郑庄公之物,勃然变色,佯为不知,言语支吾。鲁桓公回国,自秋至冬,并不见宋国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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