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歐凡現在有情緒,可能會質疑紀長慕的動機,懷疑他別有用心。 但當初紀長慕替大小姐擋了那一刀,不是苦肉計,也沒必要用自己的性命去玩這種伎倆,萬一真沒命了,那豈不是什么都沒有了。 “歐總,我倒不懷疑他對大小姐的真心。” “我認識他多年,雖然沒怎么見過他。”歐凡喝了一口茶,眸色幽深,“在他還是大學生的時候,喬家就幫過他很多。井銳,你知道嗎?那時候的紀家一無所有,負債累累,他母親還有心臟病。短短十多年的時間,他能在紐約金融場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也能回瓊州如日中天,要走到這一步,做事必須狠。” “事實證明,他也確實是個狠人,明知道喬家出了這么大的事,居然還能在國外出差,對大小姐不聞不問。” “喬家待他不薄,從他來京城讀大學開始,如果當年不是大小姐和太太幫忙,他又怎么可能出國留學?如果他那次替大小姐擋刀不是苦肉計,那就是對喬家恩情的償還,從此兩清。也是,他現在不欠喬家什么,他當然會把心思全都放在自己的事業上。井銳,以后也別再給他打電話,除非喬爺發話。” 歐凡一口氣說了很多,很明顯有不適的情緒。 井銳哪里見過歐凡動脾氣,這些年,歐凡在喬氏素來寵辱不驚,地位僅次于喬乘帆少爺。 “嗯。”井銳應了。 他們在辦公室說話,沒想到喬沐元會出現在辦公室外。 喬沐元來找井銳哥。 沒想到在辦公室外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原來井銳哥私底下還給紀長慕打過電話,試圖讓紀長慕短暫接手喬氏集團穩住局面,但被紀長慕回絕了。 歐凡叔叔也發了很大的脾氣,她哪里見過歐凡叔發脾氣啊。 一瞬間,小姑娘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她這幾天的情緒敏感脆弱,像是一根根絲線,輕輕觸碰便有可能斷裂。 一開始她不可能接受哥哥離開的事實,反倒是比她小的喬知行一直安慰她,直到今天喬氏集團正式發了訃告,她才告訴自己……該接受了,最愛她的哥哥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喬沐元心如死灰。 她來找井銳是想問一問關于后續的安排,沒想到會在無意中聽到關于紀長慕的事。 歐凡叔說他是忘恩負義的男人,當初替她擋那一刀也是另有所圖或者僅僅是報答恩情…… 她不信。 可她又該怎么說服自己呢?紀長慕連她哥哥去世都沒有回京城…… 她該怎么勸說自己相信紀長慕是愛她的。 所有的說辭都成了自欺欺人。 紀長慕甚至連電話都沒有打給她,沒有一句安慰,什么都沒有。 辦公室里,歐凡又道:“井銳,如果喬爺無心再管理喬氏,退出國內市場,大小姐的處境可能會更艱難。她嫁給了紀長慕,按理說應該去瓊州,但若是喬家退出國內,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留在瓊州,紀長慕可以肆無忌憚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