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就非得拉我上班是吧?(求月票)-《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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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锤锤头朝下,被他放在另一条枝桠上。

    人锤不在一条枝桠,看上去就很古怪,但也是没法子的事。

    这把铁锤太重了,如果和他在同一条枝桠,哪怕这条枝桠是百年老青松最粗壮的一枝,也经受不住两人的重力。

    就是这么分开放,那放铁锤,不输给壮汉所踩枝桠的枝桠,也压得向下低了一米头,与青松主干相连之处则有了明显的裂痕。

    壮汉的真实姓名不为世人所知,因其趁手兵器是一把硕大,常人连拿起来都费劲的大铁锤,江湖便称其为大铁锤。

    张良自新郑出逃时,他没有在张良身边保护张良,而是来到了这里——咸阳至上郡的驰道两端,一棵青松边。

    除夕之夜,他就睡在这颗青松树下。

    天没放晴,他却已是爬到青松树上。

    这里的地势藏不了五百人,但藏一个人却绰绰有余。

    在兵家门生眼中,一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决定不了一场战局。

    但在张良的眼中,一个人或许不能靠勇武带领一支军队取得胜利。

    但在某些时候,一个人,就能决定整个天下的方向。

    “上次未赶到,这次补上。”大铁锤盯着远处大起的尘埃自语。

    其口中的上次,是荆轲刺秦。

    那次好浩大的刺秦行动,还未开始,田光便为守秘而死,秦叛将樊於期自献头颅。

    易水河畔,“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赠别之音千年传颂。

    有去无回的壮别之士荆轲,则被太史公写入了被鲁迅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为后世研究华夏历史的权威——《史记》。

    那场盛事,其实本应有大铁锤的身影,《史记》中也应有大铁锤一笔——如果燕太子姬丹不那么着急催促的话。

    《战国策》有载:

    荆轲有所待,欲与俱,其人居远未来,而为留待。

    顷之未发,太子迟之,疑其有改悔,乃复请之曰:“日以尽矣,荆卿岂无意哉?丹请先遣秦武阳!”

    荆轲怒。

    叱太子曰:“今日往而不反者,竖子也!今提一匕首入不测之强秦,仆所以留者,待吾客与俱。今太子迟之,请辞决矣!”

    遂发。

    荆轲等待另一个帮手,想同他一起去,那人居住的远,还未到来,为此而留下等待他。

    过了一阵还没有出发,太子丹嫌荆轲动身晚了,怀疑他改变主意后悔了,又请荆轲说:“时间已经快到了,荆卿难道不想去了吗?请允许我先派秦武阳去!”

    荆轲生气了。

    呵斥太子说:“今日去了而不能好好回来复命的,那是没用的人。现在只提着一把匕首深入不可预测的强暴的秦国,我所以停留,是在等待一个帮手一起去。现在太子嫌动身晚了,我就辞别了。”

    于是出发了。

    大铁锤,就是荆轲当年等的人。

    “公子说秦王骄奢淫逸,好大喜功,最豪奢的马车就是秦王所在,但……”

    远处车队渐近,但见戈鋋蔽日,甲乘如云,一排排的雁行而过,一队队的鱼贯而趋。

    大铁锤瞪大蒙圈双眼,盯着远处那五架在所有马车中都特立独行的豪奢马车。

    头脑有些宕机,头疼欲裂的低喃道:“公子,要是有五个怎么办?”

    这一心神不稳,手就无意识地加了些力,大铁锤手握的大铁锤坐落的枝桠就传来清晰的吱呀声。

    枝桠本就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大铁锤又无意识加码,枝桠不堪重负。

    大铁锤吓了一跳,急忙稍提武器。

    这个时候要是掉落如此大的枝桠,如此反常的现象,必然会引起护卫始皇帝的那些郎官警惕。

    他这次说不上精心,但足够引人意外的谋杀便是功亏一篑。

    大铁锤急忙将武器换做另一枝枝桠上,后怕地看着断裂处,突然眼中一亮。

    重量!

    有人坐的马车和没人坐的马车重量不同。

    秦王只有一个,必然只会坐一辆,其所坐马车要比其他四辆马车要轻。

    我看哪个马车的颠簸幅度最小,必然就是秦王乘坐的那辆,哈哈哈哈!

    大铁锤为意外发现而内心雀跃无比,这是他第一次通过智力解决问题,而不是武力,解决的还是如此大的问题。

    公子若是知晓,应也会对我赞誉有加。

    他一边想着,一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距离他越来越近的车队中,那五辆豪奢马车。

    “这路怎么如此颠簸?”嬴成蟜抱怨,道:“你知道要祭祖,不会先把这条驰道修好?给你水泥干嘛用的?”

    如今的驰道还没有铺上水泥,是用加了盐翻炒过的黄沙夯实。

    但这个时代再怎么夯实,过了一定年限,在风吹,雨淋,日晒,马蹬的摧残下,照样坑坑洼洼。

    朕是神灵?

    能一月修一条驰道?

    况且朕批奏章都不颠簸,你躺在十八层兽皮上有个屁颠簸!

    可恶竖子!

    始皇帝内心愤懑,忍住不理亲弟,加速批奏章。

    青松树上的大铁锤懵逼地瞪着双眼,要把双眼瞪炸了。

    “这五辆车……怎么起伏都一样呢……”

    他不理解。

    “皇兄你是真怕死啊。”嬴成蟜继续嘲讽,嘴炮不断,“出发前还特意称量四块和我俩同重量的石块,放在那四辆马车上。”

    “要不是你阻挠,朕会让真人上去。石块终究是死物,与活人还是不同。你以后若是上来了,也要如此小心谨慎。”始皇帝低着头,边批奏章边告诫。

    “上个屁,少废话。”嬴成蟜烦闷道:“你天天这么着不累?实在不行早点退下来,让大侄子上,给小辈一点活路罢。还有,你告诉我压在马车里,石头和活人有甚不同?”

    始皇帝轻声道:“凡事要尽全功,行事治国都要如此,不能总想着差不多。朕说不出两者有甚不同,但总是活人好些。

    “扶苏还是太稚嫩,倒是你。郢都那边动乱少了不少,你让编的那歌谣确有用处……”

    就非得拉我上班是罢!

    嬴成蟜一听这话,更烦闷了。

    翻身坐起,走到马车最前头,把车帘掀起透气。

    始皇帝批阅奏章身影,随着嬴成蟜的身形,一并暴露在居高临下,凌空视之的大铁锤眼中。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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