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双上好的牛皮靴子破烂撕裂,顷刻化为齑粉。 恐怖的气力如沉雷轰落,勾连地脉阴气、稀薄灵机的法坛摇摇欲坠,表面浮现一层血色罩子。 坚持不到三息,便发出“喀嚓、喀嚓”的碎裂声音。 好似蛋壳被碾碎,彻底崩灭! 那座五色木台即刻倾倒,爆成大团碎屑。 铜灯白蜡融为粘稠浆糊,能够承受换血大成攻杀的坚固法坛,弹指被破! 不止如此! 仿佛几百桶雷火同时炸开。 整个屋子完全被夷平。 四面夯实的黄泥土墙受到余波冲击,瞬间垮塌下去,化为滚滚烟尘。 几根支撑的粗大梁柱轰然折断,本该砸落的屋顶却被那股骇人的气力,生生吹翻出去。 方圆五十步内,让雨水浇得软烂的地面下沉,陷入一寸有余。 无穷无尽的污泥、水珠,悉数弹跳而起,然后被震成一蓬蓬破碎的雾气。 炙热的气血好似丈许高的火炉子,将漫天雨幕蒸发干净,嗤嗤作响! 大股的白烟弥漫开来,正好遮住闻声赶来的众人目光。 “好可怕的气力!好强横的体魄!” 身披棉甲的五爷顾不得抹去脸上水珠,喉咙滚动几下,喃喃说道。 他若面对这样的敌手,怕不是一招都走不过,便要被拧下脑袋! “快发哨令火箭!绝对是换血高手!” 黑脸膛的大汉连忙说道。 “国公爷的大客卿要是死在兵马司,咱们只怕也要连坐受罚!” 五爷眼眸缩成一点,透过渐渐散开的烟尘雾气,瞥见一抹官袍补子。 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摆手道: “好像是北镇抚司衙门的……百户?飞鱼服……加御赐白蟒……是那位!” 黑脸膛的大汉猛然一愣,正欲取火折子的动作停下。 北镇抚司只有一人,以百户之身着白蟒飞鱼! 那是圣人御赐,专门封赏给为国尽忠的忠烈之辈。 太子监国后,便就极少见到了。 “纪九郎……要杀国公府的大客卿!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绰号“五爷”的兵马司巡营都头犹然不敢相信。 以往听说这位爷少年骄狂,跋扈枭烈。 他只当茶余饭后的逸闻谈资,往往一笑而过。 今晚上见到正主,才知道坊间流传并没有多夸张。 堂而皇之穿朝廷官服,强闯兵马司袭杀国公府的座上宾。 景朝定国以来,纪九郎是头一号。 “我说……他好歹弄一身夜行衣啊……” 黑脸膛的汉子苦笑道。 纵然他心中十分敬重这位辽东出身的年轻百户,却也不可能熟视无睹,任由纪渊持凶杀人。 “暂且等等,那位大客卿可是练气士,更有国公府的悍奴……谁强谁弱,还没见分晓。” 五爷略有迟疑,他若发哨令火箭,擒拿纪渊,日后会不会叫北镇抚司记恨上? 自己不过领几两银子的月俸,何必拼命? 不做就不会错,无功无过最好。 坐山观虎斗便是! 黑脸膛的汉子一听,立刻明白过来,赶忙喝止其余的兄弟。 “好个纪九郎!你这辽东蛮子竟生了这样一副好体魄!好身板!” 二先生怨毒的声音兀自响起,那种恨不得寝皮食肉的恨意,让那些兵马司的军士背后发凉。 “破我法坛,杀我小鬼,一举毁掉我十年修为!你当真心狠手辣,是个祸害!” 二先生那些纸人,可不是随便剪出。 首先要取活人头盖骨的那点血色,调做颜料,增加凶性。 其次再用利鬼挪移气机之术,每日把自家修成的一份灵机灌注其中。 最后于百日之间,精血浇灌滋养灵性。 这期间不能间断一次,否则就要重头来过。 他洒出那数十张的血色纸人,等同十年积累的练气修为。 不过片刻悉数被毁,如何能不怒?如何能不恨? “还有什么招数,不妨一并使出来。” 纪渊抬起胳膊夹住刀身,抹去上面沾染的阴秽气机。 夜游神的灵性尚存,如开天眼扫视方圆百步,搜寻二先生的踪迹。 法坛受损,对方再也无法尽情施术。 灵机稀薄的恶劣环境下,纸人替死也用不了几次。 于他而言,胜负已定。 “粗鄙武夫,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天骄人物了!” 散开的烟尘雾气当中,二先生驾驭那头油滑的财鬼,源源不断抽取煞气。 “今夜叫你领教,何为仙家道法!” 他五指如钩,猛地插入魂体,浓郁的血光缭绕周身,好似一尊凶神。 “老爷饶……” 财鬼发出哀嚎。 “住口!既然为奴!为本老爷尽心尽力也是应该!” 二先生心性果决,没有半分不舍。 失了五头小鬼,大不了重新再炼。 保住小命,拖死这泥腿子才是要紧事! 所以他逆运五鬼搬运,抹灭财鬼,剥夺炼煞之能。 嗡! 快若雷霆的刀光杀至。 二先生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鲜血,扬手劈出! 咚! 洪钟大吕似的沉闷炸响。 他那堪堪服气的武道修为,内外炼成的普通肉身。 居然硬撼绣春刀,成功接下! ------题外话------ ps:不是断章哈,主要十二点之前也写不完了,先发四千五,免得缺勤~ ps2:今晚肯定打完收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