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先破法坛!” 纪渊当机立断,长刀横扫,斩向三尺之高的五色木台。 铛! 金铁交鸣! 刺耳的音波席卷开来。 竟然如劈沉铁。 刀锋只斫入半寸不到。 没有将其彻底砍断! “连利器级别,可破三层铁甲的绣春刀都这么艰难。” 纪渊心头微动,有些意外。 “哈哈哈!你这无知无畏的泥腿子,果然好没见识! 岂不知法坛落地生根,上合天气,下接地脉,如何能轻易为人破掉!” 等到初时的惊慌过去,见到两次纸人替死躲过纪渊的杀招,二先生复又重拾信心,好似胜券在握。 他身形一闪,立足于法坛的一角,不加掩饰的嘲弄大笑。 虽然说,此世不比上古气道昌盛的时候。 练气士可以于呼喝之间,演化风雷。 吸纳灵机,蕴养法力,根本无需形同累赘的法坛仪轨。 但是依靠借助外物,亦能发挥几成威能。 只要法坛一成,仪轨一生。 等若雄城耸立固若金汤,寻常手段难以损坏。 “纪九郎!你持刀强闯兵马司,看似杀伐果决,不留后患,实则将自己置身险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只消耗过片刻,此处便会被团团围住,届时你触犯王法,免不了要受一遭三法司会审!” 二先生身形闪动带出七八道残影,好似分身术一样。 蕴含讥讽的攻心之言自各处传来,形成偌大回响,辨不清具体方向。 这等手段本领,比起杀伐为重的气血武道,平添了几分神异莫测。 倘若给没什么见识的外行见到,恐怕当真会被唬住,以为自己撞上神仙妖邪。 “你的纸人无尽?灵机无穷?” 纪渊冷眼睥睨,分毫不受影响,蔑然笑道: “如若不是,今夜必死无疑!” 他的双眸一赤一青,洞穿虚实变化,隐约窥见法坛的气机流转。 那方三尺木台作为圆心,好似密密麻麻的无形丝线。 浓郁的阴气、地气、煞气、血气混杂交融,仿佛坚不可摧的屏障覆住法坛,不受破坏。 “那些活人蜡、死人油乃是冥合天地气机的仪轨媒介……” 纪渊若有所悟,皇天道图的十五条命数熠熠生辉,倏地爆出紫青相见的耀目精光。 仿若巨大烘炉的磅礴气血,凝成滚滚赤焰透发皮膜。 骇人的热力腾地升起,照得满室烈光刺眼醒目。 “你要作甚?” 这样的变故,令人始料未及。 二先生先是一震,后是一惊。 转而目眦欲裂,似是不敢置信。 这泥腿子哪里来的雄浑底蕴? 磕过多少大丹? 竟然要以蛮力毁法坛!硬生生用武功破道术! 他凭什么!? 心思电闪之际,宽袍大袖的二先生察觉不妙,抬手抖落漫天纸人。 再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殷红精血! 霎时,数十张纸人好似有了魂魄灵性。 描摹的眉眼浮动变化,做出狰狞恶相,择人而噬。 这是财鬼的炼煞之法,平日借人头骨、心头血等阴秽死物,汲取诸般煞气。 等到斗法之时直接抽取用之,填补练气士的施术间隙。 不得不说,这位二先生能够成为凉国公府的大客卿,的确是有几把刷子。 那数十张血红纸人,宛如群狼扑咬。 煞气化为大股妖风邪云,当头笼罩! 换作其他的通脉二境,绝然阻拦不住。 因为这些纸人不仅蚕食气血,还能吐出煞气镇压肉身。 如座座大山压下,极为棘手! 相传太古时期,神魔互斗,比拼移山倒海。 并非真个挪转山石、海水,而是搬运其间的无穷煞气。 这门道术,就是从此而来。 十几载之内,二先生凭借同时驾驭利鬼、财鬼的纸人道术。 害过许多厉害武者,其中不乏换血三境,自忖困住这辽东泥腿子不在话下! “雕虫小技!” 纪渊眸光一闪,晓得纸人的异常之处。 但他成就六条气脉,统合凝聚遍布全身。 积蓄之深厚,远超二先生的想象。 更何况,如今夜游神的灵性映照,加持于身。 怎么会怕纸人阴祟? “安忍不动如大地,精虑深密如秘藏!” 十四字真言流淌心脉,纪渊体内十万八千毛孔倏然张开,那凝成赤焰的气血喷发。 轰! 声势动天! 大团血红变成焦黑! 数十张漫天纸人眨眼化为飞灰! “这……如何可能!” 二先生脸色惨白,像是受到反噬。 心头剧痛,险些栽倒,身子摇摇晃晃,几乎仰面倒下。 “那泥腿子的气血之中,为何会掺杂一丝神道灵力? 轻而易举破掉我纸人道术!他还修了神道不成?!” 二先生百思不得其解,念头涌现的同时。 纪渊恍若一尊赤焰缭绕的威煞神人,终于将虬筋板肋、龙象大力加持的气魄催发极限。 这一脚踏下! 宛如平地打了个霹雳! 衣袍鼓动,充气也似。 胸口白蟒怒目张须,龙虎气护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