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因为别的原因,被除掉了,推出来背锅……蒙着黑布的房间里,齐平话音落下,女锦衣表情茫然: “什么原因?” 齐平摇头道: “不确定,但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推测,郑怀恩乃是司库官,走私又避不开这一环。如果他并未参与此案,却仍旧被除掉了,那也许……是他发现了什么。 比如说,得知了幕后之人的身份?而巡抚抵达后,无论如何,肯定要查一下仓库,这样,就有除掉他的理由了。” 洪娇娇大皱眉头: “不会吧……按照你的说法,走私难道还能越过他这个主官?” “为什么不能?” 齐平越想,思路越清晰: “要知道,这个郑怀恩并非西北军内部将官,而是五年前,调任过来的,给硬塞到了军械仓库这个关键位置,充当朝廷,或者说皇帝的眼睛,本就是来制衡西北军的官职。 从这个角度看,他抵达后,要么被腐蚀掉,要么,被架空掉……再者说,主办官员也不一定完全掌握部门情况啊,就像皇帝也没法完全掌控西北军,一个道理。” 洪娇娇说道:“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是啊,”齐平并不否认: “而且是很大胆的猜测,但断案就是这样的,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说着,他迈步,走到桌案前,低头观察起来。 “你又要干嘛?”女锦衣好奇。 齐平头也没抬: “求证,从一个人的生活空间,可以推测出此人的性格和状态。 嘘,别打扰我勘察现场。” 这么厉害……洪娇娇捂住嘴巴,大气不敢喘,却也是盯着桌案看了起来。 书桌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 几本书,一卷纸,一个笔架,上头挂着一根根粗细各异的毛笔。 旁边是涂满了墨汁的砚台,两条摆放规整的镇纸,还有个小的洗笔缸,因为好几天无人清理,表面浮着一层墨。 桌角还有个熄灭的香炉,齐平掀起盖子,一股熏香气味散发出来。 齐平眉头微蹙,又依次,将桌上书籍简单翻阅,竟都是此界儒学经典,倒是卷起来的纸,不错,而且尺幅很大。 齐平眼神波动了下,扭头看向笔架,盯了几秒。 他拿起一只笔尖很细的狼毫,用手指搓了搓,在鼻子下轻嗅,继而,在洗笔缸里蘸了一点水,滴在了宣纸上。 旁边。 洪娇娇瞪大眼睛,给他这一通操作看懵了。 完全搞不懂,又不敢问,憋得极为难受。 好一阵。 见齐平连椅子都拉出来低头观察过了,才终于忍不住道: “有发现吗?” 齐平吐气: “有。我现在越发坚定自己的判断了,这个郑怀恩,也许在很久前,就已经察觉到危险了。” 喵喵喵? 洪娇娇脸上写满了问号,心说你到底怎么得出结论的? 就凭这些看起来毫无特殊的物件? 齐平笑了下,看着女锦衣英姿容颜,说道: “不懂?” 洪娇娇不想承认,但没法子,不情不愿“恩”了声。 齐平深深吐了口气,眼神认真道: “这就是教给你的第二课,细节。很多细节可以帮助我们绘制出嫌犯的‘人格画像’。” 人格画像? 这是女锦衣没听过的。 齐平耐心地指着椅子的几个地方:“你看,这里是什么?” 洪娇娇:“木头啊。” “……”齐平无语了几秒,才说: “是磨损,这张椅子的部分区域,有很明显的磨损痕迹,从部位看,可以推断出,椅子的主人经常性久坐。” 洪娇娇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椅子不就是给人坐的。” 齐平摇头: “不然,要知道,郑怀恩是独居,整个房子里,都没有什么开火做饭的痕迹,米面也只有一点,说明他一日三餐,大多在司库衙门解决。 而这张桌子上,没有任何与公务有关的东西,说明,他也不是喜欢回家‘加班’的人……那么,为什么会有久坐的磨损?” 这个时代也没有手机,齐平很难想象,一个官员下班后,会在椅子上坐很久。 洪娇娇想了想: “也许是读书,你看,这些书有很明显的翻阅痕迹。” 齐平点头: “这是一种可能,但有趣的是,这些书籍并没有什么趣味,郑怀恩也早过了科举的年纪,却仍时常翻阅此类经典。 呵,实难相见,一个走私叛国之人,会常看这些忠君学说……这不符合一个叛国贪官的‘人设’。” “此外,或许久坐的一个原因是读书,但在我看来,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什么?” “绘画!”齐平道。 洪娇娇愣神:“绘画?” “没错,”齐平指了指那张宣纸,说道: “你摸摸,这纸如何?”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