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王永吉疾走的脚步停了下来,想了一下问:“夷州军呢?” “没人来,可能还不知道。”师爷猜想。 “叶家抓了个落单的夷州军汉?”王永吉顿住脚步:“中间有什么过节?” “不清楚,状纸上没写,只说军汉打人加拐卖人口。”师爷出主意道:“一个落单军汉怎么可能去殴打叶家的人?我看里头定有古怪,而且夷州军是来赈灾的,巡抚大人放过话,什么都由得人家,县里都不能管,我们不便得罪,依我看,不如先把叶家稳住,假意将人下狱,然后寻个由头放了?” “不可。”王永吉摇头:“叶家没那么好打发,他们既然敢拿人,想必有极深的过节,恐怕不光是打人那么简单,先升堂吧,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送府里决断便是。” “县父母言之有理。”师爷拍马屁,然后跟着王永吉从后面进入大堂。 堂上两班衙役早已站好,碗口粗的水火棍在王永吉进去的那一刻在青砖地面上捣得山响,余音绕梁的“威武~~”声带有强烈的闽地口音,像闽剧的小调一样有趣。 不过,在王永吉听来,今天的威武声似乎有些气短。 他撩起官袍下摆,把身子装进公案后面的圈椅中,定定心神,看也不看下面,就重重的拍下惊堂木。 “何人告官!?” 中气十足的开场白并没有让堂下的原告产生丝毫的畏惧,那几个吊儿郎当的管事依旧用羁傲的神气,站在那儿没动。 一个青衫客拿着一张状纸,递到师爷手里。 “大人,小人代本县矿商叶家,告一个军汉当中行凶,殴打叶家家人数十人,重伤六人,简直目无王法,横行无忌!请大人严惩!” 这个青衫客王永吉认得,县里一个落魄的童生,几十年都没中过秀才,却有几分混淆黑白的口才,做了讼棍,收钱写状纸告官一条龙服务。 师爷接过状纸,呈上公案,王永吉扫了一眼,就皱起眉头。 “军汉何在?” “凶徒在此!”青衫客闪开身形,那几个骄傲的叶家管事也退开几步,露出公堂下一个绑着睡在地上的人来。 那人一身衣服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像被几头野兽啃咬过一样,满脸是血,双目紧闭,几乎辨不出面孔来,两只耳朵上各穿了一支利箭,箭头有倒刺,血都成了青紫色,凝固在遍布全身的伤口上,看身材很魁梧,就是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王永吉面皮抽了一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