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家国大事-《出宫墙记宁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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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尾随着那马车到了佛寺之外,马车上的女子下了马车,随行有数十人,宇文图根本看不见那女子长什么模样,只是看那身形背影莫名有些眼熟。

    装作香客若无其事地进内烧香,女香客们常去的地方男子毕竟不好进去,不过对宇文图来说,有什么地方不能去的,他本来就是冲着人而来的,这个时候守规矩,反而会坏事。

    那些护卫在外边守着,宇文图小心避开了他们,翻过墙头往里走,远远看见一群丫鬟在忙碌着,宇文图想那便应该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了。

    放倒那些个不中用的丫鬟,宇文图大大咧咧地推开香房的门向内走去。

    一身华服的女子捧着佛经向隅而泣,宇文图看不到她的脸,只是听那带着哭腔的声音,隐隐熟悉。

    他还想着怎么才能把那女子掳走,那女子却是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声响:“我不是说了不要人进来打扰吗。”说着她回过头,怒视宇文图,眼眶因为哭过还红红的,似乎是真的难过。

    宇文图愣在原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的便是这种情况吧?他辛辛苦苦筹划着要掳了这女子去换宁澜,谁曾想到,这女子居然就是宁澜!

    宇文图很快回过神来,神情阴冷:“丞、相、千、金?少、梧、未、婚、妻?”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似乎都不足以显示他心中此刻的惊涛骇浪。

    宁澜完全没有回过神来,迟疑半晌方才喃喃道:“晋王……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宇文图又怒又气:“我倒情愿自己不在这里!”

    “我就不该来!”宇文图将她拉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仍旧是愤恨难平:“我是疯了才会担心你!”

    在异国他乡乍然遇到相识之人,又听到他说担心自己,宁澜鼻子发酸,被他这样看着,原本就是在哭,如今眼泪又止不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宇文图努力将声音放缓:“你怎么就成了西戎丞相的千金?”

    顿了顿,仍是不快:“还是少梧的未婚妻?”

    “殿下怎么在此处?”宁澜不愿意与他谈论这事的样子,虽然见到熟人她很开心,可是她知道轻重——宇文图身份不简单,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这地方,她推开宇文图:“此处危险,殿下还是速速离开吧!”

    宇文图没动,只是盯着她不说话。

    宁澜似乎是想起什么,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怎么回事。”他上前抓住宁澜的肩膀,抬起她的头强迫她注视自己:“说!”

    宁澜依旧是不敢看他,眼中闪躲,面上多了几分羞愧。

    “宁翮?”宇文图感觉自己的声调也有些发抖,放开钳制住宁澜的手:“是宁翮是不是?”

    宁澜低头,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宇文图冷笑:“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不许你这样说我父亲!”虽然自己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可是这么直白的被宇文图说出来,宁澜还是不好受的:“父亲他……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宇文图嗤笑:“对先帝还是对陛下不满?”

    “是怪朝廷过于苛刻——”宇文图顿住,宁家所受的处罚的确过重,可是——

    “所以他便可以抛家弃国,背信弃义转投西戎吗?”宇文图仍是气愤:“背叛家国还对自己同胞兵刃相向之人不是乱臣贼子又是什么!”

    宁澜低头,不敢再说话。

    “要不然你为什么哭——”宇文图声音淡漠:“因为知道自己的父亲背弃了自己的国家,还带兵攻打自己国家的城池,害得自己的国家国土沦落、将士战死、子民流离失所……难道不是吗?”

    宁澜不愿意承认,却只是咬咬嘴唇,神情哀痛。

    是,她是夏的子民,她父亲自然也是,宁翮做出这种事情,让她如何能接受,可是无论如何,就是宁翮再有错,她不能劝说,但是也不该是由别人这般明显的来告诉她!

    宁澜瞪着宇文图:“我父亲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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