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南卤醉虾-《妙手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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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不懂,也是在秦王府当过大半辈子侧妃的。

    就算不需要她琢磨,日日看徐慨在床榻边看书看折子,不也潜移默化中有了些许感受了?

    不过,小肃无端端同她说这些作甚?

    含钏挠了挠头,伸手抓了颗垂涎已久的葡萄放进嘴里。

    挺好吃的。

    皮儿薄肉厚,酸甜多汁,放进嘴里,汁水一下子就爆了出来。

    岳七出门子那天,含钏让小双儿送了些能长久留存的风腌肉与焦圈儿过去,到底是北京城的味儿,无论到哪儿也忘不掉,小双儿回来说,“...场面不大,岳家跟前压根没摆大红灯笼和红毯子,岳姑娘由家里的长辈背出来,跑得飞快,连哭都没来得及哭,上了大红花轿就赶紧出煦思门...”

    挺让人悲伤的...

    可一想到这跟后面有狗在撵似的嫁人,含钏不禁抿嘴笑了起来。

    愿岳七姑娘一辈子安康幸福吧。

    也不知还有无相见机会了。

    北京与福建,听说赶路坐船也得要两三个月。

    等她赚够了银子,就跟着《醒世迷梦录》的脚步出去看看,大漠也去!江南也去!海边也去!高山也去!

    含钏憋着一股气儿,恶狠狠地点了点头。

    然后在夜里,钟嬷嬷清五月账单的时候,那股气儿妥妥地全泄完了——五月到现在,就靠“时甜”和秦王府那一百两银子撑场面,糕点点心能赚多少钱?这宅子里里外外的修剪、清理、京兆尹的打理都是钱呀!都要银子呀!

    没进项,只支出!

    钟嬷嬷把账单给含钏看,含钏有点木,“咱这一个月就赚了三两银子?”

    钟嬷嬷把账本子又接了回去,划拉两下,再次递过去,面无表情地说道,“哦,刚忘把驴子的草料钱刨开了。”

    得嘞。

    最近唯一的盈余,都被那头钟嬷嬷挚爱的小骞驴给吃了...

    含钏看着账本子上的斜杠,有些无语。

    这做生意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呀!

    你关了几天店铺子,人家食客是不会等你的。

    嗯...

    就像市井里写话本子似的。

    有勤奋的笔者,三个月出五个话本子,那就叫好又卖座,有懒懒惰惰的笔者,这本没写完便开了新的一本,偏偏写得还慢,一个本子分上中下来写,出了上集,迟迟不见下集,这..这哪个看客会等着呀!

    含钏“啧”了一声。

    没料到。

    着实没料到。

    都是在北京城有宅子有驴子的成功老板娘了,竟然有一天也要为钱财生意发愁...

    含钏挠挠额头,虽然拉提的手还未完全恢复,但含钏还是最终决定将“时鲜”开放营业。

    大不了崔二做墩子,拉提理理菜,调调味儿,自个儿一人撑掌勺,不也能行?

    累就累点吧!

    重新开业,必然会流失客源,这点含钏是有心理准备的,可看见厅堂里五张桌子,满满当当坐着的食客时,含钏有些诧异,冯夫人远远朝她眨了眨眼睛,几位街坊都过来了,冯夫人与余大人,巷口做宝石生意的蔡掌柜,珍宝斋的二掌柜的,还有几位熟客,张三郎率先抢了个好位子,自然而然地坐在其中。

    今儿个的菜,是含钏用心配了的。

    推了几样好东西。

    特意请贾老板留的鲜河虾,在水缸里养了两天吐尽泥沙,用青红酒、豆油、鸡粉、牛肉粉、芝麻香油、葱白盖在盅里,放在冰窖里闷两天,再用豆腐**儿调味碟,和虾一块儿上桌,虾肉鲜嫩,味道清香,最适合夏季食用。

    张三郎抿了一口,虾肉滑溜溜地从壳里窜进喉咙里,压根尝不出啥味儿,只觉得嘴里凉滋滋鲜津津的。

    一口尝不出味儿,就再来一个。

    没一会儿,张三郎身前的虾壳摆了一整个碟子。

    张三郎还没来得及说话儿,跟前便被在厅堂里四处跑动得面色泛红的小双儿随手放了一碟油淋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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