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在笛音没有响起之前,永安侯府正在灭临一场性命攸关的战斗。 “幽冥卫。”韩砚眯起眼,盯着围拢在院子里的人群。 曾靖大吃一惊,没想到传说中的强悍队伍居然会是这群货。 最为震惊的是麻婶,因为这些人中有的她都认识。 “挑大粪的跑我们家来做什么?” 冦善默默地垂下头:“我跟你们走。” 麻婶一脸诧异,跟挑大粪的走?开啥玩笑。 叶家世世代代都是武将,在府邸当差久了,也吸收了不少武将的风范,麻婶伸手挡住冦善:“我来解决。” 冦善张了张嘴,似乎要讲什么,却见妇人走下台阶:“我说老张头,上回赊欠你三贯钱,又不是不还了,至于大晚上追到家里来吗?” 老张头:…… 麻婶跟巡视似的,挨个看了个遍:“别以为把你儿子带来我就怕了,我们侯府家大业大,那点小钱我们根本不在乎。不对啊,我只欠老张头一个人的钱,你们全跑来干嘛?给他撑腰吗?” “麻婶!”冦善及时叫住她。 跟幽冥卫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他们绝不会随意开口。 麻婶觉察出不对劲,连忙退后:“管家,到底怎么回事?”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闭了闭眼睛:“麻婶,侯爷就靠你照顾了。” 麻婶惊惧了:“你说什么胡话呢,大家都在府邸干了半辈子了,怎么……” 刷的一下,幽冥卫亮出了武器,统一的姿势,统一的表情,给人无形中产生一种要灭亡的压力。 曾靖眯起眼:“好大的胆子,摄政王在此,也敢露刃?” 但这番话似乎对他们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曾靖连忙朝后看去。 韩砚道:“这些人只会听命于主将。” 正是如此,幽冥卫才能不被皇权所左右,不被权利所诱惑。但同时,这种人也十分可怕,一旦被盯住以后,除非死亡,不然休想摆脱。 “主将不是叶荣吗?”曾靖狐疑的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那些人犹如鬼魅般蹿跳过来,曾靖吓了一跳,连忙抽剑迎上去,可是,与他迎面相撞的那人却在半空中突然改了道,曾靖扑了一个空,返身一瞧。 我的妈呀,全部朝冦善涌过去了。 铛……一柄雕刻着龟壳形状的剑替冦善挡下了一击,但是对方强悍的力道还是让韩砚感到虎口一麻。 武功高强之人,只需过一招便晓得对方什么水平,就那一剑,便让韩砚知道再打下去便是以卵击石。 想不到幽冥卫会如此强悍。 “为什么不还手?等死吗?”韩砚冷然质问。 在此之前,冦善对生死已经不在乎了,所以,当幽冥卫冲上来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反抗。可惜……刚才被一剑刺死也就罢了,偏偏又没死成。 人的本能就是求生,谁会巴巴得盼着自己死呢? 冦善闭了闭眼睛,似乎不愿意去想那些美好的东西,因为一旦想了,就会拼了命的想活。 今晚能活的了吗? 不知道。 第一剑,被韩砚挡去了,可是,韩砚毕竟是一个人,这里起码有十几个幽冥卫,千万不要小看他们,其中每一个人都武艺高强,有的甚至连他都没有把握能打赢。 对手那么强悍,怎么活? “冦善,去祠堂,祠堂里有老爷的牌位!”麻婶突然高喊。 冦善猛地睁开双眼,对啊,叶横波。 足尖猛地一点地,人便腾空飞跃过众人头顶,但幽冥卫也不是吃素的,纷纷跃上半空追逐上去。 韩砚看出来了,这帮人只认准冦善一个,至于其他人压根儿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跟上去!”韩砚对曾靖吩咐道。 于是,一群人在侯府起起伏伏,从这个屋檐跳到那个屋檐。 冦善在最前面,但凡他踩过的地方,都出现了一丝小小的裂痕,等身后的幽冥卫再踩一脚,屋顶哗啦一下整个塌陷。突然失去支撑力,跟的最紧的那几个突然消失在了冦善背后。 麻婶跟府邸的小厮见状,连忙抄起扁担跟铁锅:“快拦着他们。” 掉下来的幽冥卫很快从废墟中爬起来,刚刚站稳,就见一条扁担迎头砸下来。 “放手,放手……”麻婶哪里是这群人的对手,扁担轻易的被人抓在手里,她抽也抽不动,索性不要了,直接上手打。 耳光啪啪啪的抽,对方纹丝不动,连眼皮子都没眨几下,反倒是麻婶掌心都打红了。 “麻婶,冦管家被人扯下来了。”小厮在门口大喊。 麻婶痛心疾首:“还不去帮忙,愣在那干什么。” 侯府多灾多难,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柳暗花明?谨防这些人再过去增添压力,麻婶一只手抓一个,耍起泼皮:“你们有种就从我老婆子身上踩过去。” 幽冥卫当然不会。 他们的目标是玄机寺,其他人等绝不能伤害分毫,哪怕推搡一下都是犯忌。 曾靖越过破碎屋顶的时候,看见了下面的一幕,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反手扔掉武器,飞身而下。 前方幽冥卫正在极力的追逐,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瞧,竟是一名手无寸铁的男子。 曾靖双手紧紧抓住两位幽冥卫的脚踝,用身体的重量拖住他们。 “你们要走,也从我身上跨过去。”这招是跟麻婶学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起码能拖一阵是一阵。 幽冥卫试图挣脱,曾靖却先他们一步,扯下衣袍的带子,飞快的缠绕几下便将自己跟幽冥卫缠住了。 “来,砍死我,往这儿砍!”曾靖把脖子露出来。 幽冥卫:“……” 那方,受了伤的冦善跌爬着往祠堂方向冲,他手里的剑已经被打落,腰侧印出一滩深红色的血印,每走一步身后都拖出一条血线。 韩砚狭眸冷冷一瞥,疾步退后,手里的剑横扫,‘铛’得一声几乎将人耳膜震碎,长剑滑过的墙壁,裂开了一道口子,顷刻间向前倒塌。 掀起的烟尘暂时拖住了幽冥卫的脚步,说时迟那时快,趁着幽冥卫被困住的那一瞬,飞身追上冦善拎起对方的后腰腾空而起。 身后的风紧,韩砚甚至连回头瞧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在侯府最北边的院落,灯火透明,想必就是祠堂了,韩砚卯足劲将手里的人用力扔向敞开的大门。 冦善身上已经千疮百孔,踉跄着爬进门槛,回头一瞧,幽冥卫果然都不敢随意进来。 这是叶荣经常来的地方,里头供奉着叶家上下十几代人的灵位。 冦善呸得吐出一口血水,恶狠狠的盯着门外的幽冥卫。 “谁敢进来。我就烧了这块破木头。”他拿起叶横波的牌位,悬在一只蜡烛上面。 幽冥卫不敢妄动,眼巴巴的看着。 曾靖赶到时,看见幽冥卫把祠堂的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