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柳浪之死-《掌舵人之城市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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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我像警察吗?”春红摇头说:“一点儿都不像。要不是你在监护室里认真观察他的症状,他的病现在还诊断不出来呢。”“嘿嘿,我是关心你,想帮助你分析分析,看病需要钱呗。”

    “他可能有一点儿钱,但不会很多,否则我们回三俞的一路上不会那么艰辛。你也知道,前几天他醒过来时写过几个字,我记不住了写的什么,好像是个地址,不是我们三俞的地址。他妈妈不识字,还让我念给她听呢。”春红这个年龄正是单纯,天真,浪漫的时候,然而生活的重负却压在了她的肩上,从这个角度来看,她已经成熟了,她敢于挑起这个担子,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她仍然单纯,缺少社会阅历,看不清楚隐藏在人眼睛后面深奥的东西。

    “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怎么这么大岁数了还单身?你怎么会跑到三俞来工作?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做护理员呢?”春红对眼前这个男人充满兴趣和好奇感,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但是,在她的心里可能还有更多的疑问。

    “我的性格内向,特别不爱说话,特别不敢和异性打交道,再加上我工作的关系,所以,没有谈过对象。”

    “我并没感觉你特别不爱说话呀。不过,你严肃时,还是挺可怕的,但是和你熟悉了,就不害怕了,我很喜欢听你说话。”

    “嘿嘿,和你在一起,我感觉例外。”白马在他们面前恢复得越来越好了,两条前腿已经可以跪起来了,脖子和头已经不再抽搐了。春红也不再担心了。

    “侯哥,今晚早点休息吧。你在我房间里睡,我去给你铺床。明天是星期天,你可以多睡会。我在这里守着,一会儿又要烧饭了,我一早去医院送饭去。”春红回到房间把床铺好,对史记可说:“侯哥,你到屋里睡一会儿吧,我在外面看一会儿。我白天睡觉了,你明天白天还要上班。”史记可顺从地站了起来走进春红的房间,坐在床边静静地发愣。

    看到他坐了半天也没躺下,春红进来催他。“侯哥,快躺下睡觉吧。我替你把灯关了,快点休息吧。”春红把被子盖在史记可的身上。

    “侯哥,快睡吧!”黑暗中史记可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从前那种恶魔般的疯狂,他突然伸出双臂一下把春红抱进被窝里,紧紧地搂着她不放。

    “侯哥,侯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春红两只手用力地推着史记可的双肩,嘴里不敢大声喊叫,她怕隔壁的父母或邻居会听到她喊叫的声音。她在不停地挣扎着,想从史记可的怀里逃出来,可是根本不可能,她用嘴咬住他的胳膊,但又不狠心用力咬下去,她用脚踢,她的脚却被史记可的腿夹住动也不能动。几分钟过去了,她变得筋疲力尽。

    于是,她试着用劝说的方式让史记可放弃这样的欲望。

    “侯哥,你怎么能这样呢?只有坏人才这样做。”

    “那我就做次坏人吧。”

    “不,你是好人,你不会做这种事。”

    史记可亲了亲春红的面颊,春红没有躲避。

    “侯哥,你是我最敬重的男人,我把你当成亲哥哥,自己最亲的人。你不能这么强迫我,你知道我非常的爱柳浪,柳浪从来没碰过我,你也应该尊重和保护我。”

    听了春红的话,史记可的手臂似乎放松了一些,可是春红刚想从被窝里爬出来却又被他紧紧地抱住。

    “可是,他并不真正爱你,他不相信你。”

    “不管他对我怎么样,我既然爱他就要对他好,对得起他。”

    “如果我也爱你呢?你能不能像对他那样爱我呢?”

    “如果我没有柳浪,或许我会爱你,而现在,我只能说我喜欢你,我只是把你当作自己的哥哥。你放开我吧,我不怪你。”

    史记可突然觉得柳浪在嘲笑他,笑他丢失了巨款,又不能征服女人。他开始把手伸进春红的衣服里,春红连忙抓住他的手阻止他。

    史记可粗鲁地撕碎了春红的内衣,紧紧地压着。

    春红用力地推着他,咬了他肩膀一口。

    “哎呦!”史记可嚎叫了一声,春红马上松开口。

    “对不起,侯哥,我咬疼了吗?”她用手揉着被她咬过的地方。

    史记可生气地解开她的裤子。“求求你,侯哥,不要往下摸!”

    春红拼尽全力地阻止他的手往下滑动,可是,她无法阻止他,“侯哥,不要,不要!”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不再挣扎了,把脸紧紧地贴在史记可的胸脯上,用手抚摸着他那凹凸不平和坚硬的肌肉。她有些颤抖,紧紧地搂着史记可。

    “你坏!你坏!”春红地责怪他,这是她最后的抵抗,她的内心在矛盾和斗争。她留着眼泪看着史记可说:“侯哥,我敬重你,喜欢你,感谢你,可是我不能把我的第一次给你,一切都因为我爱柳浪。柳浪还在病危中,我不应该这样。”

    听了春红的话,本来已兽性大发的史记可突然像院子里瘫倒的白马,侧卧在她的身边不动了。

    “你穿上衣服吧,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强迫你!”史记可小声地说。

    春红侧过身紧紧地搂着他,沉默着。

    “你穿上……”春红滚烫的口唇堵住了他的嘴。

    两个身体拥抱在一起。

    史记可用力一挺。春红疼痛得张开嘴咬住他的胳膊没有喊出声来,她身下的床单上出现一小片红印。她紧紧地搂着他。

    “春红,我喜欢你!”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说出他内心中动情的语言。春红眼含泪水,默默无语。史记可很快睡着了,他像个孩子一样把头埋在春红的怀里。春红轻轻叹了口气,把他的头放到枕头上,悄悄地坐起来梳理好头发,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黑色的天空已经泛出淡淡的白色,月亮穿梭在云中,几颗星星一闪一闪地挂在天空中。马圈里的白马已经站了起来,在小油灯的照亮下静静地吃着草。温情的夜色蕴育出新的希望。老柳被送回到监狱单独关押起来,他蹲在一个没有窗户,漆黑潮湿,空气污浊的石屋里。连续两天他每天都被提审两次,可是他硬是扛下来了,既不说“渝”字是什么意思,也不交代柳浪跑到哪里去了。

    唯一支撑他坚持到底的动力是那笔被柳浪盗走的巨款,只要巨款在手,打死也不说。现在他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如果当初能在审讯逼供中挺过去,也不至于现在遭受这么大的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自从刘权威在审讯中被打死,林正儒一直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的压力不是对刘权威死亡的怜悯,而是由于他死得不明不白。

    这个案子里的嫌疑人只剩下了老柳,他不敢让手下的人对老柳严刑逼供,怕再把老柳弄死了。如果老柳死了,这个案子更没法查下去了。留着他,总有用处。该调查的都调查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柳浪就人间蒸发了一般,无影无踪。

    一件看似简单的案件,忽然变得扑朔迷离。

    林正儒从来没碰到过这种难还不难,破还破不了的案子,令他头痛。他想放了老柳,通过跟踪老柳来追踪柳浪,可是他又不敢冒这个险,万一鸡飞蛋打,这个责任他负不起。林正儒下令把老柳送回牢房恢复正常犯人的生活,他想来个守株待兔,他推测老柳的家人或亲属看到老柳没被无罪释放一定会到监狱探视,结果观察了一个多星期,也没人来探监。

    柳浪的名字已经被严密监控了,西北地区几个省凡是有柳浪这个名子出现,有关材料都会报到林正儒的办公桌上。星期天林正儒上班,看到桌子上有几份材料,顺手翻看着,现在重名的人太多,特别是两字的名字重名的更多。

    突然一份材料让他格外注意,是市邮电局转过来的一封加急电报的副本,电报上面写着:“柳浪病重借钱请速汇春红”。林正儒看了看电报发出的地址:三俞县,电报是发给本市一家叫“俞山小吃”小饭馆叫范德辉的人。

    于是,林正儒立即召集专案组开会。“这封电报非常重要,马上查清楚范德辉是什么人,电报上说的柳浪是不是我们要找的柳浪,春红与柳浪是什么关系。”

    曾去柳浪打工的饭店调查过的警察被调走了,因此没有人知道电报的收件地址就是柳浪打工的饭店。所以,林正儒提了一连串问题没人能回答。

    “还有这个三俞,是不是我们一直在查的“渝”字呢?我高度怀疑。”林正儒补充说。

    “对呀,如果这个柳浪就是我们要找的柳浪,那么,这个三俞就是我们要找的‘渝’字。妈的,这个老柳真狡猾!”林雨飞气得骂起人来。

    “雨飞,你马上带人去俞山小吃调查。”

    “是!”林雨飞立即带着两名警察出去调查。两个小时后,调查的警察回来。“‘俞山小吃’位于本市北市场繁华区,老板是范德辉,三俞县人,老柳儿子柳浪在这里打工,春红是范德辉的侄女,也是三俞人,是柳浪的未婚妻。他俩是在陆军医院标本室被盗后的第二天失踪的。”林雨飞很干练地向林正儒作了汇报。

    “你们没惊动范德辉吧?”

    “没有,他丝毫没有察觉。”林正儒感觉有点儿奇怪,既然柳浪带着巨款逃跑了,怎么有病还向范德辉借钱?难道巨款藏在范德辉那里吗?

    “范德辉先不动,但要密切地监视。立即出发,先到三俞县抓住柳浪再说。”于是,林正儒带着五名警察连夜乘火车奔赴三俞。星期天,因为柳浪病情有些变化,春红和柳妈妈都留在医院里看护,春红把家里钥匙给了史记可,让他自己去给马抽血。白马已经完全康复了,正好是血液里抗体水平最高的时期。

    史记可心里有数,如果明天给柳浪及时注射大剂量的抗毒血清,柳浪的病会很快好起来,只要柳浪活下来他就有希望拿回那笔钱。春红已经把他当成亲哥哥了,非常信任他,他可以利用春红找到更有价值的线索。

    史记可站在春红家的院子里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在他的强迫下春红最后自愿献身了,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说不清楚是伤心还是高兴,春红流了很多泪,她明确地告诉史记可,这种事仅此一次,以后把他当亲哥哥相待,不许他再这样。史记可也答应了春红的条件,春红紧紧地抱着他说,她高兴的是她得到了一个哥哥。

    “唉,多好的姑娘啊!我为什么得不到她的心?”史记可的心里第一次真正地动了情感。男人哪,只要女人身体,不要女人的心,那是本能。史记可从前就是一个只有本能没有情感的男人。

    此刻,他那黑暗的灵魂中,点起了一盏微弱的亮光。史记可熟练地把马固定在马棚的立柱上,然后给马抽血。他抽了500毫升血液,装进一个无菌的大瓶子里后,立即赶回医院送到检验科的实验室。在崔主任的帮助下连夜制作抗毒血清。一直干到早晨六点钟,他们终于成功的提取出50毫升抗病毒血清。只要上午完成小鼠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试验,这些药物就可以使用了。春红和小孙护士也一直在实验室里陪着史记可,看到抗毒血清提取纯成功,她俩开心极了。七点多钟,史记可简单洗漱之后,去食堂吃早饭。礼拜一的早晨食堂里吃饭的人非常多,史记可主动与熟人点头,打招呼,他感觉到自己已经融入到这个集体中了。

    吃过早饭,史记可爬上食堂后面的小山活动锻炼。早晨的空气格外新鲜,太阳放散出温暖的光芒。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此时,林正儒带着五名警察已赶到三俞县。八点钟,他们到了县医院,直接来到住院部查找一个叫柳浪的病人。可是,医院工作人员仔细地查找了所有的住院病人记录都没有找到叫柳浪的病人。

    “是不是在其它医院住院呢?”住院处工作人员提醒他们。“你们县里还有其它医院吗?”

    “有呀,一家中医院,一家妇产医院,一些私人诊所也有少量的住院病人。”

    “那好吧,我们再到其它医院查找一下。林正儒把手下分成四路,三个人去不同医院寻找,一个人到渔具市场了解情况。林正儒也知道柳浪喜欢养鱼,而且,他是带着大玻璃缸逃走的,因此,他可能会去渔具市场买东西。一上午很快过去了,中午大家在火车站站前旅社的一个房间里汇合,去医院的警察一无所获,而去渔具市场的警察有了一点儿发现。

    他描述说:“火车站市场里有个渔具摊位的老板前几天从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姑娘手里买来两个方形的大玻璃缸,我看到那两个玻璃缸和医院标本室丢失的玻璃缸特征一样。那个女孩是本地人,她说家里有人生病了急需要钱。”

    “就这些吗?”林正儒问道。

    “老板说有人要买这两个玻璃缸,他正在等待着买主。就这些了,汇报完毕!”

    “好,很有价值!马上通知医院高科长带专家来辨认一下玻璃缸。这个女孩可能就是柳浪的女朋友春红。马上查找春红!”林正儒布置了下一步的行动。

    下午林正儒接到了总部的电话,说范德辉下午去了邮局,往三俞汇款20万金圆券,收款人是春红,地址是三俞县医院内科,监护室。林正儒立即把派出去的人马召集回来,直奔三俞县医院的内科监护室。上午,史记可在检验科和崔主任一起做抗毒血清的安全性试验。他们前一天已经把柳浪的血扎到小鼠的腹腔里,这些患病的小老鼠开始抽搐,呼吸困难,有的已经奄奄一息。接着,他们把提纯的抗毒血清扎进病鼠的腹腔里,到了下午这些小鼠病情神奇般的好起来,一个个的活蹦乱跳。成功了,祝贺你!”崔主任拍拍史记可的肩膀说:“好样的,真想不到你这么聪明。以后可以与我合作,我们开发这种抗毒血清。”史记可也笑了,说:“嘿嘿,也多亏你帮忙,没有这么好的设备这些血清也提纯不了。不管怎么说,柳浪有救了。”崔主任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把药送到科里让护士给柳风注射?小侯,你觉得怎么用好,腹腔注射还是肌肉注射?”

    史记可回答:“还是肌肉注射吧,肌肉注射虽然起效慢,但安全。今天先注射20毫升,剩下30毫升放在实验室的冰箱里保存。”

    “那好吧,你快把药物送给小孙吧。我这里还有一点儿事。”崔主任把一小瓶抗毒血清交给史记可。

    史记可拿着抗毒血清回到科里。一上楼梯就看到走廊站着几个警察,他连忙带上口罩,溜进储物间里。监护室的值班护士看到来了这么多警察,直接拦住他们。

    “你们找谁?这里是重症监护室,里面有重病人,不能进去。”走廊里小孙护士大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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