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柳浪之死-《掌舵人之城市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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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果然心狠手辣,专往人要害地方打。史记可被激怒了,怒吼一声跳了起来,迎着木棒冲了过去。木棒打到他胳膊上,他忍住痛抓住木棒,用力一夺,木棒被他夺了过来。黑衣人一看自己的武器被夺走,飞起一脚向史记可胸口踹去,史记可被他踹得连连向后倒退几步倒在玉米地边上。黑衣人上前争夺史记可手里的木棒,史记可用力夺回木棒,并顺势站了起来,挥起木棒向黑衣人砸去,黑衣人一下子慌了手脚,扭头就往玉米地里跑。

    史记可紧跟着追了过去,黑衣人跑得很快,史记可在后头拼劲的追。两个人相距20米左右,一前一后大约跑了有4里多路,终于,黑衣人跑不动了,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而史记可没有丝毫疲劳。他跑到黑衣人身边一脚踏到他的肚子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咯吱”一声黑衣人的手腕骨折了。

    黑衣人痛得嚎叫着,大呼饶命。史记可用自己的裤带把黑衣人的手在背后面捆住,撕下他脸上的黑布。

    “牛疆,是你!”史记可吃惊地望着这个早晨第一次见面的春红家邻居。

    牛疆抬着头看着他,央求说:“大侄子,你放过我,我把我家里的20万块法币都给你。”

    “原来你就是黑把子的,闹了二三年的魔鬼就是你呀!”

    “只要你放过我,我回家给你取钱,家里还有钱,再给你100块,200块,行吗?我家里还有一个昏迷瘫痪的外甥需要我照顾,求你放了我吧。”

    “谁要你的臭钱!”史记可在这一刻想到瘫痪在床上的春红爸爸,想到了自己昨天发过的要做武松的誓言,他突然变得正义,道德,高尚。挨打的胳膊和肩膀一阵阵的剧痛,痛得史记可发疯。他抡起拳头把牛疆痛揍一通,一直打到他昏倒在地为止。然后,把牛疆撂到自行车后座上,推着车往回春红家走来到春红家门口,史记可敲敲门,见没有人开门便自己推开大门,把牛疆推到院子里,接着,一脚把他踹倒在一个角落里,随手把自行车放在门边。院子里,春红在马圈里正搂着白马的脖子轻轻哭啼着呢。

    史记可问道:“怎么了,春红?”

    “它要死了。”

    “不会吧,我来看看。”他走到白马旁边蹲了下来,看到白马屈曲着脖子,喘着粗气,脸色发紫,连忙把白马的脖子拉直。

    不一会儿功夫,白马呼吸顺畅了,脸色好了起来,身体也不抽搐了。

    “侯哥,多亏你回来及时,否则白马就没命了,柳浪也没救了。”春红激动地拉着他的手说。

    “记住,以后碰到它抽搐时,一。定要让它的气道保持通畅,让它的脖子伸直,否则它容易发生窒息。”

    “哦,知道了。”这时,春红才注意到邻居牛疆被捆绑着双手倒在院子的角落里。牛疆挣扎着靠着墙坐起来,他的一个眼睛乌黑的,鼻子和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这不是牛大叔吗?侯哥,这是怎么回事?”

    “让他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

    春红妈妈也跑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哟,这不是他牛大叔吗?”

    牛疆低着头斜眼看着春红和春红妈妈不敢说话。史记可上前捏住他受伤的手腕,恨恨地说:“你说不说?”

    牛疆痛得呲牙咧嘴:“我说,你松手我说。我就是那个黑把子的人。今天打他的杠子,被他抓住了。”

    春红惊奇的不敢相信:“什么,你就是打杠子的人?”

    春红妈妈问道:“这些年受伤的人都是你打的吗?”

    牛疆低着头痛快地回答:“你父亲还有村里其他人,都是我打的,连我的外甥到我这来探亲,也被我误打了一杠子。”

    “你这个畜生,魔鬼,你坑害了多少人哪!”春红妈妈哭着冲了过去,用力地扇他耳光,一直打到打不动了,她瘫倒在地上。

    春红跑出去叫来村长和警察,在春红家简单审问了牛疆后,牛疆呗带上手铐押走了。

    春红看到史记可身上的伤,心痛得流了泪。她轻轻地为史记可清洗着伤口。

    史记可伸出手臂把春红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享受着和她贴在一起的感觉和兴奋。春红把头贴在他的胸前,两个手搂着他粗壮的腰,她的胸随着呼吸起伏着,刺激着史记可的神经。

    春红感觉得到他身体里的亢奋,便慢慢地松开手,抬起头看着史记可说:“侯哥,你做我的哥哥吧,我会把妹妹的爱给你。我真的很爱柳浪,你一定要尽力救他。”

    “如果我不做哥哥呢?”史记可把她楼得更紧了。

    “你不会那么想的,你知道我爱柳浪,我的心永远属于他。”史记可放开春红,看着她的眼睛,这是一个会死心踏地爱一个男人的女人,她会为自己的男人做任何事情,哪怕是面对刀山火海,她的心和身体不可能被分解,会一直融合在一起,永远属于一个男人。

    春红站起来去厨房做饭了。史记可呆呆地坐在院子里发愣,他突然想到巧儿和茉莉,他感到一种伤痛。她们虽然出身贫贱,可是她们可以忍辱负重,也可以义无反顾的追求,但是她们追求的是金钱和富贵,她们是为钱而爱,为钱而抉择,为所得而付出。她们也懂得爱情、真诚、纯洁、给予和努力,但这一切都是为了钱。她们的心和身体是分开的,身体给予你的同时,也许心永远留在另一个地方。然而,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她们遭受了噩运。巧儿已经永远离开他了,他隐约地感到茉莉也会离开他,终究不会属于他。他突然渴望得到一个心永远属于自己的女人。

    “侯哥,我们进屋吃饭吧。我做了好多饭,就等着你过来了。”嗯哪,我马上就过去。我再看看白马,今晚是最关键的时候,度过了今晚它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好的,侯哥,今晚我和你一起护理它。”史记可吃得饱饱的,又喝了一壶白酒,心情很舒畅。饭后,史记可坐在白马旁边认真的护理着白马。白马一抽搐脖子就会屈曲着,影响呼吸,所以他不时地帮助白马变换着卧地的姿势。

    春红坐在他的身旁,陪伴他。夜过得漫长而又飞快。

    爱因斯坦说过一句话:当你坐在一个漂亮女孩的身边的时候,一天会像一个小时那样短暂,当你坐在一个炎热的火炉子旁的时候,一小时会像一天那样漫长。

    天空已经泛出白色,他们坐在椅子上依靠在枣树下睡着了。第三天吃过晚饭,白马好像慢慢地好转了起来,头能抬起来了,腿也不抽搐了,似乎要跪起来。“真没想到它好得这么快!才两天半的时间呀!”春红高兴地跳了起来对柳妈妈说,“柳浪有救了!”

    “这是因为它是匹老马,以前可能有抵抗力了,所以恢复得快。按这个速度,明天就可以了把它的血抽出来用了。”

    “太好了,星期一就可以用上了,真太谢谢你了,侯哥。”春红今晚刚刚洗过头发,扎了个马尾巴辫,显得很活泼可爱,坐在史记可的身边纯朴地望着他。

    “你为什么总称呼柳浪,病历上的名字不是柳风吗?”史记可有意地试探着。

    “柳风是他弟弟的名字,他自己的名字叫柳浪。住院的时候他还可以说话,所以他报的他弟弟的名字。”

    “他为什么报他弟弟的名字呢?”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这个人有点儿神经质,总是紧张兮兮。”

    “他害怕什么吗?”

    “我也说不好,好像是有点儿提心吊胆。”

    “他做什么坏事了吧?”

    “没有。应该不会。不过,他对我说过他在离开省城的那个夜里,在医院标本室里偷了两个玻璃缸和一把日本军刀。”

    “除了玻璃缸,他还偷其它东西了吧?”

    “没有。他人不坏。偷玻璃缸是因为他喜欢养鱼,他一直希望拥有一个大玻璃缸。诶,你怎么问这些事呢?你感觉好奇吗?”

    “我不是好奇。我是想了解一些与他疾病有关的事情。”难道这些事情与他的病有关吗?”

    “当然有关。得了破伤风的病人怕刺激,怕惊吓。如果知道他害怕什么,就尽量回避,避免刺激他。”史记可狡猾地辩解。

    “嗯,有道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浪漫吗?”史记可有意勾起春红的回忆。

    “侯哥,你想听我俩的故事吗?”

    “嗯哪”“那好,我就讲给你听。我们的相识一点都不浪漫。一年前我姑姑和姑父帮我介绍一个对象,我姑父在省城北市区开了个小饭馆,柳浪在他的饭馆里打工,他看到柳浪人很机灵,也很懂事,就有意把我介绍给他。我到了省城,见到了柳浪,看到他人还不错,就和他谈了朋友,我们很快又订了婚。就这么简单。”

    “原来你姑父就是俞山小吃饭店的范老板啊!”

    “是啊!”

    “你姑父知道你们回老家了吗?”

    “开始时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三天前给我姑父发了一封加急电报,告诉他柳浪病重,向他借钱。”

    “你电文是怎么写的,念给我听听。”

    “柳浪病重借钱请速汇春红”

    “他回电了吗?”

    “没有。”你估计他能给你汇钱吗?”

    “能,因为我和柳浪走得匆忙,我的半年薪水和柳浪三个月的薪水都没领,加起来也有很多钱。”

    史记可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封从三俞发出的电报会不会引起警方的注意,招惹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呢?但愿它别被省城的警察察觉。

    “你们在那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离开呢?”史记可开始进入了他想了解的话题。

    “我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事他不对我说。可能和她爸爸的事情有关吧,他爸爸被牵扯进一桩金柜盗窃案中,被判了刑。他说他爸爸是被诬陷的,他一直在寻找真正的盗贼为他爸爸伸冤。可是,自从他第三次到监狱看了他爸爸后,他急忙通知我跟他的家人一起离开省城。”

    “你们离开省城直接回到三俞的吗?”

    “没有,先到博湖县他的老家住了一晚,住的是旅店。第二天,也就是8月12日,星期二一早乘汽车离开博湖县去了新东市,在那里坐火车回到三俞。”

    “我在监护室里听到你们的对话,他好像不相信你,不肯告诉你他放钱的地方。他好像有很多钱吧,否则不至于这么谨慎?”

    “侯哥,你怎么也这么好奇呀!你不是这样的人吧。他妈妈说你眼睛里好像有鬼,说你鬼鬼祟祟。你不会是警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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