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于远超名气太大,我怕够不着,人家不会来的。” “你要是真有诚意聘,我来帮你从中斡旋试试。” “你认识于远超?” “当年,我在一家药茶楼打工的时候,和他很聊得来;以后,我在媒体当新闻实习生的时候,和他一起出过差;也算是认识吧。” “那太好了!”郑忆朗说罢,举起一杯红酒,要和俞晓溪碰杯。俞晓溪拿起一杯咖啡,和郑忆朗碰杯,她说:“我以咖啡代酒。认识你,很高兴。为了我们的这份缘分,干杯!” “好。”郑忆朗一饮而下。 “哎,红酒怎么能这么喝呢?你慢点喝,又不是马上要道别了。”俞晓溪有些娇嗔地说。 郑忆朗脸色有些微红,抱馁地笑着,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红酒,给俞晓溪倒了小半杯红酒。 俞晓溪也不客气,拿起红酒又和郑忆朗碰了杯,一句话没说,抿了一小口。 郑忆朗也含了一小口红酒,在嘴里细细地品着,边品边说道:“喝红酒,要慢慢地品才有味道。” “认识一个人,也要慢慢地品,才能看得清楚。”俞晓溪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 “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看清楚。人的一生,擦肩而过者无数,需要你看清楚的人,也许不过二三。”郑忆朗也悠悠地回了一句。 “老郑,我想问你,你说什么人需要你看清楚?” “重要的合作伙伴、企业的财务主管、有可能成为你密切朋友的人。” “就这些人吗?” “我是开公司办企业的,我重视的就是这些人。” “你想过没有,有的人,也许你一辈子也看不清楚。” “想过,人的一生不是静止的,人总是要变的,你可以看清他的一时,很难看清他的永远。” “看不清怎么办?” “没办法!赶上好点的人是你的福气,碰上坏些的人算你倒霉!”郑忆朗说到这,无奈地看了俞晓溪一眼,苦涩地一笑。 俞晓溪又问道:“人一定要用好点的人和坏些的人来分吗?” “当然不是,一个人总是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一般人感觉一个人好,是因为他好的一面多一些。感觉一个人坏也是如此。现实中,人是复杂的,不可能只有一面。人还有显露在外面的一面,和藏在背后的一面;有嘴上的一面,和心里的一面。所以古人言:‘知人知面不知心’。” 听到这,俞晓溪轻轻叹了口气说:“很多人想有个‘知心朋友’,谈何容易!” “‘知心朋友’是人们在无数交往中筛选出来的,不是自封的。总是雁过拔毛,没有雪中送炭,谈何知心朋友?商场更是战场,‘羽扇纶巾谈笑间’,一场买卖可能灰飞烟灭。晓溪,经商之路的山路险峻,你慢慢走,慢慢看吧。” “我常想,要是总有‘高人’指点就好了。” “哪有那么多‘高人’?你恐怕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大家行走在路上,总会碰上‘指路人’,人家没有给你指错方向,你就谢天谢地吧!现在是信息时代,海量信息一泻千里,辨认和识别有用的信息,恐怕是最难的。隐士和高僧,常存在于信息不发达的古代。今天你再去三顾茅庐,恐怕黄瓜菜都凉了!” 交谈间,两个人的自助餐吃完了。俞晓溪又向服务生要了两杯咖啡,她希望和郑忆朗再聊聊。 “你今天晚上是住在这?还是回家?”俞晓溪问。 “我今天晚上不走了,就住在这了。” “那太好了,咱们可以多聊会儿。”喻晓溪显得有些兴奋。 “哦,你那么喜欢聊天?” 喻晓溪一笑说:“和你聊有意思,可以长见识,开阔思路,少走弯路。” “少走弯路?我看不一定,前面的道路都是未知的,所以说:‘敢问路在何方?’我们这个年龄的人,不过是有些过时的经验而已。未来之路,谁也没有走过,大家是在一个起跑线上。年轻人精力旺盛,接受新生事物快,较少顾虑,哪里一马平川,哪里沟壑遍地,大概上帝也不知道。我真正能给你借鉴的东西,其实不多。在社会上混,有一个字可以送给你——‘熬’!”郑忆朗端起咖啡喝着,看似漫不经心地聊着。 郑忆朗停顿了一下,他想了想说:“晓溪,这个‘方达国际度假村’里有一个很大的湖,你想不想趁着夜色,到湖边散散心。” “‘趁着夜色......散心?’好啊!”俞晓溪喜欢一切带有浪漫色彩的词藻。也对和面前这位还稍许有些陌生的新朋友到湖边踱步散心,有一种惶然未知的遐想。 郑忆朗放下咖啡杯,先起身,接着他伸手轻轻地把俞晓溪从座位上来起来。 “看你,我又不是作威作福的地主老财,我自己能站起来。”俞晓溪撒娇地说着。 “你要真是作威作福的地主老财,我还不拉你呢。”郑忆朗调侃道。 俞晓溪在和郑忆朗握住手的一刹那,感受到郑忆朗的手热热的、厚厚的、很有力量。 两人走出餐厅,绕过健身房和游泳池,翻过一座小土坡,眼前出现了一个碧波如镜的湖,准确地说,应当是几个碧波如镜的湖连成一串,彼此之间有小桥相隔。皎洁的月光洒在平静的湖面上,宛如一面映在水中的镜子;当微风起时,月光碎成了无数繁星,璀璨耀眼。 郑忆朗看到俞晓溪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你怎么了?触景生情了?” “嗯,此情此景,让我想起曹操写的《观沧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你喜欢曹操的诗?” “嗯,曹操的诗和人我都喜欢。” “难道曹操的‘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你也喜欢?” “据历史记载,曹操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宁我负人,毋人负我’,这有一个质的区别。因为曹操对于杀了吕伯奢一家没有办法挽回,才说出这句话,只针对这一件事,而不是针对所有的事。‘天下人’一说,是小说家的演绎。历史地看,曹操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 听完俞晓溪的这一番话,郑忆朗颇有些惊诧地望了望俞晓溪,他心里明白,自己遇到了一位很有主见、很有主意的女孩。 这时,俞晓溪正淘气地背着双手,拿出一副老派知识分子的样子,漫步在湖边的小径上。她走了一会回身对郑忆朗说:“大家常爱引用胡适的话:‘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我不太赞同,我更倾向于:‘历史是胜利者写的。’说是人民创造历史,但要看写史的权利掌握在谁的手里。在互联网时代,人们终于有了每天书写历史的权利。但是,现在所有文字一上网,就会淹没在浩如烟海的信息里,谁能看得到?辨认真实历史,有时反而成为一件难事。” “那要看谁写的好,写得好的文章,终究会有人读到。”郑忆朗插了一句。 “你错了?现在不是‘好酒不怕巷子深’的年代。现在是看手机搜文字、读图、看视频的时代,你今天发的东西,今天没有被人看到,就会瞎死在信息的历史漩涡里,可能永无见人天日。现代新闻学推崇‘传播’理论,在传播学大行其道的时候,你的东西没有被传播出去,就将瞎死在你的博客和微博里,人们几乎没有时间按目录去翻看你的旧文章。讲得难听点,现在人们没有时间看东西,能在坐车、开会、和分分秒秒的闲暇时间在手机上看两眼‘信息’的人,已经算是今天的读书人了。” “如今,人们能在一起吃吃喝喝、休闲娱乐,难道就没有时间读书?没有时间上网看看信息?”郑忆朗又插了一句。 “你不知道现在是社会高速转型期吗?每个人都忙得四脚朝天,你让他下班还要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书,你想把人逼死啊!人们在一起吃吃喝喝、休闲娱乐,那是在放松心情,修养生机,为第二天的高速运转积攒良性情绪。现在,中国人已经度过了追求吃饱穿暖的年代,为了修养精神、修养情绪,人们就要聊天、聚会、旅游、休闲娱乐,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生活,要不都会憋死的。你看,如今老头、老太太们都在跳街舞、唱卡拉OK。时代在变,人们的思想意识也终究要变。奋斗是为了幸福地享受生活,而不是为了再奋斗。就是享受后了再奋斗,也是为了再享受更美好的生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