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失忆的船王-《苏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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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的时候,我的父亲徐远洋,刚刚从家族接手了亚运船舶集团,。
当时他才25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同年家里给他安排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是万象地产的千金,据说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长的也很漂亮。
两个人结婚后,第二年徐夫人就为我父亲生下了一对三胞胎,两男一女,也都继承了我父亲和徐夫人样貌上的优点,出生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非常好看。
事业和家庭的双丰收,让我父亲非常的高兴,在孩子出生一个月后摆了一桌轰动全市的满月酒,规模非常的大,甚至连路边经过的路人都能有一杯酒喝。
因为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用来结婚,度蜜月,生孩子,所以满月酒过后,父亲就被集团的董事局催着赶紧投入到工作中。
而也就是在这一次的工作里,父亲出了很大的意外,不过也因为这场意外,父亲认识了我妈妈,从而有了我。”
徐溪说话间,秦守墨等了好久的火锅配菜正好也上了桌,秦守墨一边往锅里下着配菜一边问道:“所以那位徐夫人生的三个孩子,就是你的哥哥姐姐?”
徐溪点了点头,“两个姐姐一个哥哥。”
“万象地产的千金,让我想想,叫什么来着,杨媛英?”
“秦律师连着都知道。”徐溪有些惊讶。
“之前打过万象地产的官司,给他们差点整破产了,据说后来有一位幕后大佬投资才救活了万象地产,应该就是你父亲吧。”秦守墨开始把盘子里的肉往锅里下。
徐溪想了想,“秦律师说的应该是15年的时候万象地产和宇辰集团的那个纠纷吧?”
秦守墨点点头,“那段时间邵宇辰雇我做他们集团的法律顾问,说起来那还是我第一次做某个公司的法律顾问,虽然我当时是拒绝了,但是邵宇辰给我开了一个月一千万的薪水,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他打了几年的官司。”
“秦律师果然和外界传闻的一样,是国内最贵的天价律师。”
“给谁打工不是打工,他既然说了让我开价,那我不得开贵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秦守墨耸耸肩。
“是这么个道理。”徐溪点点头,“当时那场纠纷,父亲听说您是宇辰集团的律师后,劝过杨总暂时先避其锋芒,退一步,损失一点儿也没什么。
不过杨总这个人,一手把万象地产做到那种规模,年轻的时候在国内也是叱咤风云的企业家,枭雄一世,根本都不相信只是一个名声稍微有些大的律师,就能让他破产,所以他不顾所有人的劝阻,硬要去打那场官司。
后来的结果秦律师您应该也是知道的,父亲还带着我们去旁听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您,杨总的律师已经是国内最好的律师之一了,可在法庭上依然是满头大汗,坐立不安,您却几乎是半躺在椅子上,运筹帷幄,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这场在外人眼中极其具有争议的案件纠纷。
甚至杨总后来不服,进行了上诉,在第二次的法庭上您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让杨总几十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
我记得最后法院的判决结果,万象地产需要赔偿给宇辰集团两千三百亿。
虽然从帐面上看万象地产是能拿的出这么多钱的。
但是您跟法院申请的三天内不支付赔偿金额便强制执行的要求,让杨总彻底陷入了绝境。
两千三百亿的现金,别说是万象地产,就连当时的亚运船舶都拿不出来。
后来在徐夫人的恳求下,父亲才答应拿出集团价值一千亿的股份卖出去,然后又卖了几条游轮,给万象地产凑齐了一千五百亿的现金,再加上万象地产自己凑出来的八百亿,勉强凑够了两千三百亿的赔偿款。
不过还完这么多钱后,也彻底把万象地产掏空了,从此一蹶不振,从国内前十甚至前五的房建集团,跌落成二流的公司。
而一千五百亿对于亚船集团来说,在当年也算是一次险些砍到大动脉上的大出血,因为少了那几条大型游轮,亚船集团当时制定好的开疆扩土计划硬生生推迟了五年才开始实施。”
“哦豁,这么说起来,这一切还是拜我所赐了,给你们家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秦守墨的语气中却听不出来一点儿愧疚。
徐溪摇了摇头,“小插曲而已,并不重要,不论是万象地产还是亚船集团,其实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他们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我的生命中。”
“能理解。”秦守墨点点头,夹了一筷子牛肉塞进嘴里,“你继续说。”
“1995年,在办完了三个孩子的满月宴后,父亲带着公司的船员,进行了婚后的第一次远洋航行,目的地是澳大利亚。
因为考虑到父亲已经有两年左右没有亲自带队出海了,所以公司为了让父亲先熟悉起来,只是先安排了一个比较近的地方,而且还是公司熟悉的航线,可以说就是出去溜一圈儿很快就回来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父亲带领的船队在出海的第四天,在福建沿海遇上了突然改变方向的台风。
本来在气象局的天气预报里,这阵台风会很快离开沿海地区去往太平洋,所以父亲刻意放慢了速度,避免和台风遇上。
只是谁也没想到的是,台风刚刚离开没多久,在父亲的船队到达福建那边的海域时,突然又折返回来了,正好和船队撞上。
哪怕船上都是在海上身经百战的老船员了,个个都经验丰富,他们在这之前也都没见过这种情况,所以众人根本都没有来得及做应对措施,船队就被那阵14级的台风吹散了,大多船只都被台风带着巨大的海浪掀翻进了海中,也包括父亲所在的船。
我妈妈的老家在福建省一个叫做鸿山镇的小地方,那个镇子在当年特别穷,镇子里的孩子很少有能接受教育的机会,妈妈也不例外,早早地就被外公安排辍学回家帮着家里干活了。
外公家里是做门窗装修之类的,妈妈是女孩子,自然是做不了这些工作,所以在成年以后,工作都是由外公和外婆一起出去做,妈妈则是在家里负责做饭洗衣服之类的家务活。
有一天妈妈去海边想抓几只螃蟹中午回家做饭吃,结果在抓螃蟹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年轻男人躺在不远处的沙滩上,衣服上和脸上都是沙子,一眼就能看出来肯定是出海的船出了事,被海浪冲到这里来的。
妈妈他们这种沿海小镇的居民经常会碰到这样的情况,所以倒也见怪不怪了,一般能被海水带到这里来的,多半也都是命大。
按照那里的说法是,妈祖觉得你是个好人,命不该绝,所以救了你一命。
妈妈是个非常心软的人,看着男人一副濒死的样子,不忍心看他死在这里,于是就把男人从海滩上拖回了家。
因为外公外婆平时一出去做工就是一个星期都不会回来,所以妈妈可以先偷偷的把男人带回去照顾几天,等他醒过来再说。
在妈妈的精心照料下,没过几天男人就醒过来了,本来以为醒过来就可以把他送走了,结果没想到男人竟然失忆了,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家在哪里,还有什么认识的人。
一时间妈妈也有些无奈,不知道该把这个搞不清楚来历的男人送到哪儿去。
思前想后了半天,妈妈带着男人去了当地的派出所,告诉了警察男人的基本情况,想把男人留在那里让警察帮忙找到他的身世。
但是在当时那个年代,又是镇上的小派出所,警察办过最大的案子也就是去抓抓小偷吓唬吓唬打群架的小混混,对于这些因为海难走失的人,知道自己是谁从哪儿来的还好说,直接送到县里去,县里的派出所再送到市里,很快就能把人送回去了。
但是那些个失忆一点儿都不记得自己是谁的,就算是把人送到县里,县里一看一问三不知,也都懒得管这种事,毕竟九十年代的时候网络技术什么的都不发达,和外界联络的方式实在是太少了。
所以听妈妈说了情况后,派出所的警察嘴上敷衍着他们已经知道了情况,会想办法找寻男人的身世帮他联系熟悉的人,然后扭头就让妈妈又把人带回去了。
男人虽然是失忆了,但是脑子倒也不傻,能看出来妈妈肯定是不方便继续把他留在家里的,毕竟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把一个陌生男人留在家怎么都说不过去。
于是男人就跟妈妈说他再在家里借住一晚,第二天就会搬出去自己想想办法先找个工作稳定下来什么的。
妈妈想着外公外婆应该不会这么快回家,就暂时同意了男人的要求。
但是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两个人吃完饭正在聊天的时候,外公外婆却提前一天结束了工程,直接就回到了家里。
毫无防备的妈妈和男人在家里被抓了个正着,据说外公当场就暴跳如雷,拿着施工用的锤子差点儿就一锤子敲在了男人的头上,要不是外婆和妈妈赶紧拦在男人身前,男人当天晚上估计就要命丧当场了。
经过妈妈和外婆的劝阻,虽然还是很气愤,但是外公好歹是放下了锤子,黑着脸坐在凳子上听妈妈的解释。
虽然说清楚了男人的来历,但是外公还是对男人保持怀疑的态度,觉得外来人都没什么好心思,哪怕是失忆了,心也都是坏的。
再三跟妈妈确认了男人没有做过什么不老实的事情后,外公暂时放下了对男人动手的心思,但是也坚决不同意男人再住在家里,也不管男人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还是三更半夜,直接就把男人赶出了家门。
男人无家可归,身上也没有钱住不了宾馆,只好在妈妈家门口的街上就那么睡了一夜,好在福建没有冬天,也不会太冷,哪怕是睡在地上也不会那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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