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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咯咯吱吱地前行着。
车内一片沉寂。
崔礼礼抬起眼眸,沉静地说着:
“这一次并非只为陆铮。大将军替芮国百姓抵挡邯枝南下,将士们在前方奋力死战,我们作为芮国百姓,总要做些什么。
即便不是陆铮的父亲,我也会这样做。更何况,救大将军,有利于我与韦大人的筹谋。”
郭久沉默一瞬,才说道:“崔姑娘之所求,郭某会转告韦大人。”
他说完挑帘准备下车,想到还安插了拾叶在崔礼礼身边,将来若被发现了,少不得又要怨怼韦大人。他又放下帘子,回过头来对崔礼礼说道:
“崔姑娘以为你在九春楼与十殿下相看那次,陆铮是怎么从宫里出来的?”
崔礼礼茫然地问:“怎样出来的?”
“绣衣指挥使和副使,都有一条单独的进宫密道,遇到急事,可以直达天听。”郭久深深叹了一口气,“这通道的位置是极机密之事,韦大人暴露了这条路,该是何罪名?”
崔礼礼知道。
落钥后,开宫门即为谋反。将密道告诉旁人,也等同于谋反。
郭久又道:“崔姑娘也知晓韦大人父亲的事,应该明白他一直屈居在绣使为的是什么。任何岔子都会让他这些年的忍辱负重,付之东流。”
“我明白”
“韦大人虽不善言辞,能为你做的,他都做了。做不到的,多是身不由己,又或者时运弄人。”
“我明白的。我与韦大人有袍泽之谊。京城这十来日的动静,郭佐使想必也听说了。也算是我回馈韦大人的。终有一日,他能得偿所愿。”
原来是她做的!
惊讶之色从郭久眼中划过,最后化作一抹无奈的笑。这样一个有大智大慧的女子,韦大人当初是真的看走了眼,错过也是必然的。
“应邕官复原职,在暗中抓了不少人,全是往告示上写名字的。崔姑娘还是小心为上。有什么事,你让人去林记成衣铺子留口信,郭某定然全力相助。”
送走郭久,崔礼礼坐在马车里发愣。
春华上了马车,见她疲惫,主动替她按揉着额头:“姑娘,您是不是在做很危险的事?”
崔礼礼抬起眼皮看她:“陆铮跟你说的?”
春华想也不想就把陆铮卖了,毕竟姑娘才是她的正主:“他走那日叮嘱奴婢,有什么事要尽快通知他。怕您有危险。”
崔礼礼笑了笑,“我记得虞怀林的酒垆还在你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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