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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寝殿时,府中的侍卫已经将她取了下来。
元阳平平整整地躺在床榻上,脸被白绫勒出诡异的涨红。
“殿下!殿下!”如柏眼眸赤红,嘴唇不住地抖,双手紧紧握住元阳的手,失声哭着,“殿下,您不能舍了奴!您不能舍了奴!”
“快!快让开!太医来了!”
如柏被人抓住衣襟扯到了角落,几名太医迅速围到元阳身边,开始忙碌地为她诊治。
他们为元阳解开衣襟,让她能够顺畅地呼吸,又为她把脉、探气,开始准备针灸的银针。
寝殿内一片忙碌,太医们的神情严肃而专注。过了许久,太医们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崔礼礼上前问道:“殿下如何?”
其中一位老者深深地叹了口气:“殿下已无大碍了。只是她身体虚弱,悲愤交加,心结难纾,还需多多开导,过上一些时日方能康复。”
待周遭的人走开了,如柏才有机会上前来。元阳贴身的宫娥玉霞有些看不下去,嫌弃地踢踢他的脚:“如柏,你下去吧,殿下需要静养。”
“让他留下吧,男子力气大,帮忙翻身也方便一些。”崔礼礼叹了一口气,“玉霞姑娘借一步说话。”
玉霞看看跪在榻边的如柏,公主的贵客开了口,自是不好再让如柏离开。
只得跟着崔礼礼出了寝殿。
二人站在廊下,玉霞转身道:“崔姑娘,您请说。”
“公主今日这事,不可张扬出去。”
玉霞道:“此事,自然是不会传出去的,公主府里都是卖了死命的奴仆,公主若是没了,他们个个都要陪葬的,他们比谁都希望殿下活。”
一句话说得崔礼礼胆战心惊。
犹豫一番,崔礼礼还是说出了口:“宫里也不便通知。”
“为何?”
“公主今日寻短见所为何事,玉霞姑娘可知?”
玉霞摇摇头。问了好几次,公主都不说。
“若不明缘由地报了圣人和皇后,只怕横生枝节。眼下公主已经稳住了,报与不报,何不听公主的意思?”
玉霞想了想方才如柏那表情,担心公主是与一个从官有了纠葛,这样的事的确不好报给圣人的。
“多谢崔姑娘点拨,奴婢这就去传话,让太医和公主府的人,都把嘴巴封起来。”
到了傍晚,元阳彻底醒了过来。
如柏欣喜若狂地抓住她的手:“殿下,殿下,你可算醒过来了。想吃些什么?要不要喝水?”
元阳木讷地摇摇头,目光投向守在一旁的崔礼礼。
崔礼礼便道:“如柏,你去给殿下熬一碗稀粥来。”
如柏立马起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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