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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想得很深:“姑娘,这都子时了,您过去了,万一陆二正.”颠鸾倒凤,那可怎么好?
崔礼礼一怔,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陆铮说过有事临竹会来找自己,却没说过有事可以去找他。
的确是不太方便.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就回家吧。”
拾叶去套了马车来,春华扶着她上了车。马车摇摇晃晃地走着,崔礼礼靠在车窗,闭着眼睛假寐。春华以为她睡着了,出了马车,坐在拾叶身边。
“今晚你跟阿秋如何?”
拾叶轻轻抖着缰绳:“没如何。”
“好啦,跟你说个事,桃花渡那夜,花娘没碰你。”春华抱着双膝撑着腮帮子,“你放心吧。”
拾叶转过头,疑惑地看她。
“骗你干什么?你还可惜了不成?”春华笑着,低声问,“你觉得陆二如何?”
拾叶想起那次他半夜进内院,装模作样地被自己剑所伤,心中没有好气:“坏。”
春华摇摇头:“他怎么坏了?对姑娘多好!上次我跟姑娘差点被人抓,临竹说,陆二跑了几天几夜没睡呢,往死了跑,才堪堪赶上救姑娘。换了别人能这样吗?”
拾叶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他能,只是,没有资格。
春华叹了一口气,感觉姑娘的心,就好像元宵馅儿一般,隔着厚厚的糯米面,没有人看得清:“也不知道姑娘怎么想的。我方才刻意说陆二抱花娘,姑娘都没生气。”
拾叶却记得姑娘的睫毛颤了两颤。
崔礼礼坐在马车里静静听着,掀开帘子,看那一轮圆月。
今夜她在窗口看见了陆铮。
虽看不真切,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却知道那个吊儿郎当的身影,一定就是他。
他那野马一样不拘的性子,若像前世那般娶妻生子,该多难熬的一辈子呢。
宁肯坏了名声,也要住在桃花渡里的人,水枭难驯,他花了多少心思多少光景,才让那么多水枭乖乖听话送信。
这样的人,就应该不受束缚地遨游在天地之间。
露水姻缘他不愿意,做朋友也是极好的。
一年三百六十日,月圆不过十二次。
人生缺憾是常事,何苦执着于“圆满”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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