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半个月后,邺城外。 沮授与审配在城门外并肩而立,身后跟着一同出迎的官员。 张恒出使冀州本就是光明正大,消息早传了过来,一路上双方也一直联络着,自然知道张恒抵达的日期。 在外人看来,这几年冀州与徐州交好,韩馥也紧跟刘备的步伐,互派使节乃是再平常不过。 但也有聪明人,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这次出使的不同寻常。 不说其他,就单单张恒二字,就能引起足够的关注。 那可是徐州的二号人物,谁家出使会派这种级别的官员? “正南,张子毅此来,必有所图啊!” 迎接的队伍前,旌旗的招展下,冀州别驾沮授捋须道,望向远方的目光若有所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要夺冀州了。”审配冷哼一声道。 沮授苦笑道:“我与你商议正经事呢。” “我没开玩笑。”审配冷冰冰道,“前两天便有探骑来报,张子毅此行带了五千骑兵。若只是单纯的出使,他为何要带这么多兵马?再者,一直驻扎在安平的张文远也回来了,也带了数千兵马。 如此一来,这邺城之中,可就有他徐州的一万大军了。” 半月前,在安平前线驻扎六年之久的张辽,忽然给韩馥来了一封书信,以身体抱恙为由,要求来邺城修养。 这六年来,张辽替韩馥挡住了公孙瓒的数次进攻,可谓居功至伟。 如此要求,韩馥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当即应允。 不过十日,张辽便带着五千亲兵来到了邺城。如今再加上张恒麾下的五千人,这邺城谁说的算,可就不好说了。 “唉……” 沮授叹息一声,开口道:“蛰伏数载,徐州终于要有动作了,天下即将进入多事之秋。只是没想到,首当其冲者,却是我冀州。” “不会没想到吧。”审配冷笑道,“若我是张子毅,想要向外用兵,也必先拿下冀州。谁让咱们好欺负呢!” “这……” 沮授一时语塞,只得苦笑摇头。 纵然猜出了张恒要拿冀州,但两人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是有些不甘与遗憾。 究其原因,是韩馥这几年的表现,实在是太拉垮了! 六年前,徐州帮韩馥挡住了袁绍和公孙瓒的进攻,给他争取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按理说,你理当潜心发展,积蓄实力,将来也好摆脱徐州的控制,甚至将被占的地盘夺回来才是。 可韩馥呢,他这几年的表现不能说是毫无作为,也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得一夕安寝后,他便开始了放飞自我。 身为当代名士,韩馥自然也是个风流人物,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爱好。 他不喜酒色,却独爱风月,没事就写写字,练练画。 更是养了一帮子清谈之士,整日高谈阔论,针砭时弊,简称嘴炮键政。 按理说这爱好既不伤财,也不劳民,虽然狂放了些,但也没什么不好。 但错就错在韩馥的身份。 他若是普通的富家子弟,这种爱好自然没什么,甚至还会被传为一段佳话。 但他是一方诸侯,任何与争霸无关的爱好,都是愚蠢且短视的。 不仅如此,韩馥为了能把自己繁重的政务中解脱出来,甚至直接任命长史耿武总督政务,别驾沮授负责兵事,将权柄下放。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 且这几年,韩馥一直唯刘备马首是瞻,差点连主权都放弃了。 久而久之,再好的忠臣良将,也日渐心寒。 沮授和审配就在此列,所以张恒要拿冀州,他俩虽然失落,却谈不到愤怒。 张子毅要,那就给吧,早死早超生。 二人唯一担忧的,却是自己的功名前程。 归顺徐州之后,自己能否得到重用,这一身才华,能否得到施展? 刘玄德固然有识人之明,但自己终究非他心腹嫡系,以后想建功立业怕是难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