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庆娘将她抱在怀里,掂了掂分量。 村里人见到她,脸色有些许不自然,寒暄两句后,交头接耳谈论起来。 “听说,今年第一捧香是丁茂山插的,祈求天尊老爷保佑他婚后儿女双全,夫妻和顺。” “他做出那样不要脸的事,庄家怎么想的,还把女儿嫁过去,好好一姑娘,插在牛粪上了。” “有什么办法,庆娘他爹当初欠村长一条命,两家结亲是长辈在世时定下的,那天,丁茂山跪在庄家门口,发誓跟钱寡妇划清界限,求庆娘看在他爹的份儿上,原谅他一回,大雨滂沱的,村里人都瞧着呢,庆娘一个小娘子,没根基没靠山,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 “咳,要我说,还是庆娘长得太漂亮了,换成哪个男人愿意放弃这段姻缘?” 妇人们声音不低,加上庆娘和祥云离得本来也不远,多多少少都听到一些。 祥云抬头看少女,泛红的眼尾氤氲出雾气,显然心里很在意村民们的议论。 她伸出小胖手捂住庆娘耳朵,漂亮姐姐,怎么能嫁给丁茂山那种货色,一个男人婚前都做不到忠贞,难道指望婚后洗心革面吗? 庆娘感受到她的动作,亲了亲她的脸颊,眼眶更红了,小声嗫嚅。 “什么时候,女人容貌也是罪过了,要真是因为这张脸,我宁愿毁了,也不想往火坑里跳。” 祥云看的心疼,越想越气,气这个时代对女性的不公。 厨子是男人的活计,婚姻是男性的避风港,不管婚前犯了多大错,好像只要一句浪子回头,就能抵消先前犯的错,最后还把过错归咎到女人的长相上。 郑氏走上前,看闺女小脸拉得老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谁惹我家阿宝不高兴了?” 祥云鼻子哼哼两声,指着道观门口,正眉飞色舞跟大伙儿炫耀半月后成婚的丁茂山。 郑氏叹气,惋惜地看了庆娘一眼,却也无能为力。 午后,林家来了位熟人。 宋引拎着一条腊肉,两坛屠苏酒,来家里拜访。 林老三热情款待,两人站在小院中说好半晌话,直到太阳西垂才分别。 吃晚食的时候,林老三告诉家里一个消息。 “今天宋衙役说,想让我年后去衙门某个差事,他手底下刚好有老衙役退休,正缺人。” 此话一出,第一个拒绝的就是林老太。 “不成,衙役危险,现在世道不太平,前些日子又是闹山匪,又是抓要犯逃犯,你的本事我知道,对付一两个恶人不是问题,那也架不住人多,你忘了你爷是怎么死的了?” 林老三垂着又作声,手上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 林老太爷当年就是剿灭山匪的时候被杀的,尸骨还是衙门送回来的,尸身分离,死相惨烈。 衙门给了抚恤金,却依旧驱不散林家人心中的悲伤,亲人惨死的悲痛直到今日想起来,餐桌上都是静默一片。 郑氏很少干预丈夫的决定,一则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她,出嫁要从夫,二是林老三是个有主意的,大事小情上拎的清。 可她一听丈夫要去当衙役,同样不乐意。 “咱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可总有一碗饱饭可以吃,一件暖和衣服穿,衙役过得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稍不留意就有丧命的可能,我不许你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