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夜色清凉如水,营地中间的巨大篝火并未温暖高纬度的冰凉空气,长久的安宁不再能激发亡命徒们的肾上腺素,寒意也开始像是瘟疫一般的透骨穿心。 又是一夜无话,连续5天的良好睡眠使得亡命徒们都起得很早,安逸的心态使得他们闹哄哄的一片,争先恐后地喝着炖好的肉汤,像是一群过来散心的热闹旅客。 前行的队伍愈发嘈杂,充沛的精力使得亡命徒们聊得火热,聊到尽兴处,粗狂的笑声在穿透密林,却并未激起任何一只躲藏的飞鸟。 太诡异了! 这片树林安静得太过于诡异! 亡命徒们的放松并不是一件好事,反倒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沉闷气压正笼罩着一帮喧闹的无知孩童,不知危险临近,恐怖即临。 午间的休息依旧热闹,有些亢奋的亡命徒甚至还想要打一些其他的野味换换口味,可不说麋鹿狍子,连根兔毛都没有碰见。 郁闷的亡命徒朝天放了几枪,依旧没有飞鸟扑翅惊飞的声音响起。 密林深深,却透露着一股诡异的空旷与死寂。 悻悻而归的亡命徒没有丝毫不适,只是在大吃大喝之间相互调侃着坏运气的不良。 随时观察着营地氛围的白宁,看着独处而沉默不语的果戈里,他的眉头也随之紧皱起来。 果戈里这种仿佛完全剥离出来的陌生感,让他像是一名暂时寄居于此的过客,不像是跟随,更像是一种诱导。 诱导着整支队伍走向不可言明的巨大恐惧,走向不可名状的最终死寂。 只有从未融入的人才会如此表现,只有准备好随时舍弃的人才会如此地无所谓融入。 这种刻意的冷淡与之前的主动搭讪完全不同,透露着一种莫名其妙,却又突然而至的惊悚。 还是太小瞧果戈里的城府和心机了吗? 白宁在有意地驯服和驱使果戈里,果戈里又何尝不是在顺水推舟地利用他们呢? 严格意义上来讲,果戈里才是这里的主人,强势而自私的他,又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地当枪使,成为白宁手中的一枚棋子? 怀着这种不安的心情,一直等到夜晚扎营完毕,白宁才准备刻意接近一下沉默不语的果戈里。 “果戈里,这片林子明显安静得有些过分,你所说的危险,到底是副什么模样?” 白宁带着翻译坐在吃饭的果戈里身旁,带着些许闲谈的惬意,却惊不起果戈里的任何波澜。 “危险只有降临了才叫危险,不下雨的黑色云彩,不过就是一片毫无用处的背景幕布。” 果戈里的回应相当简单,带着些许微笑,就像是一场真正的无聊闲谈。 他的态度依旧,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多说无益。 之前可以将其理解为处心积虑的隐藏,现在却更像是一种似有若无的切割。 难道,这几天的某些表象,某些不可被察觉的举动,已经让果戈里产生了背叛队伍的想法吗? 这个身患厌蠢症的男人,这个身负极端扭曲心态的病人,这个善于将所有过错全都归结到其他人身上的怪人,真的在果断切割与整支队伍之间的联系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