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葛良吉道:“同绪一十七年九月初十,骠骑将军沈仲安及云麾将军沈昭率兵出征燕凉关,我与沈仲安父子结仇多年,认为此次是除掉他的好机会,于是联合梁建方一起,设了一计。” 于宏义问:“你与沈将军所结何仇?” 葛良吉道:“所结何仇已在罪己书中详示,便不在殿上浪费陛下与诸位大人的时间了,但我并没有勾结西厥人,我只是让梁建方在粮草上下药,谁知粮草在路上出了问题,迟迟不到,导致此计划失败,于是梁建方自作主张勾结西厥人,此计也被识破,最终只能闭门。” “原本此战一败,只需算在西厥人头上,梁建方只需说闭城锁门是为了保关内百姓,此计定然万无一失,谁知北临世子带着青云卫赶到了。” “我担心事情败露,便在上京途中设伏,原以为已经灭了梁建方的口,谁知梁建方早就被世子从另一条路送进了京中。” 一番陈词与事件紧密相连,毫无漏洞,加上梁建方已死,似乎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他的人。 大理寺卿于宏义沉声问:“你可有其他同党?” 葛梁吉默了片刻,仅仅这片刻里,大殿里落针可闻,连呼吸都轻了。 “没有,此案系我与梁建方二人合谋,没有其他同党。” 谢停舟似乎听见了殿中有人吐气的声音。 不知何时,殿外下起了雨。 巍峨高耸的楼阁挡住了雨,谢停舟却仿佛看见殿内的污浊浸入地底,将宣辉阁的梁柱泡出了腐色。 这座大厦的底已经烂了,它要倾了吗?为何它仍苟延残喘地高耸着。 春雨渐渐化作急雨,殿审也进入尾声。 官员的随侍不能进来,退朝后不少官员由小黄门送出承天门,也有不着急的,站在宣辉殿外望着这一场急雨。 江敛之扶着江元青上了马车,“祖父您先回。” 江元青似有话说,却只是叹了口气,将所有未尽之言都融进了那一口气里。 祖孙二人无须多言,都明白其中之意。 江敛之回头望着宫门高墙,在急雨如注里看到一人从承天门走出来,身后跟着一名撑伞的侍卫。 那人着一身鸦青色弁服,隔着雨帘望来时眼中说不出的疏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