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景畴振奋断喝:“传令全军,向西转进!” 众将还没来得及应令,项荣却下意识的高呼:“不可!” 景畴凌厉的目光猛然扫向项荣。 因为项荣的身份,景畴平日里愿意敬他几分,卖他个面子。 但大战在即,军令如山。 景畴不允许任何人抗拒自己的命令! 景畴沉声呵斥:“项都尉,安敢……” 然而景畴的话还没说完,项荣便已连声开口:“秦军乃是自西北方向而来,秦军既然能在三个方向布置火场,没道理独独不在西方点火。” “末将以为,秦军非是在攻城却依旧围三阙一,必是为引导我军走向。” 项荣上前一步,声音也越发焦急:“且现下吹的乃是西南风!” “火势随风,山火必将自西南向东北蔓延而去。” “众所周知,山火升腾之际,逆风而逃更易得活。” “按照常理来讲,我军必当向西南方向狂奔。” “即便秦长安君以为我军另有准备,又如何能偏偏不在西方点火?” “皆诈也!” “若我军转进西南,必定会撞入秦军包围之中!” 虽然西方唯有一片静谧的夜色。 但相较于燃烧着山火的东、南、北三个方向而言,漆黑一片的西方却带给了项荣更加毛骨悚然的恐惧。 项荣推演过的战役、读过的兵书、听过的教诲在项荣的脑海中糅合为直觉,让他仿佛在西方夜幕之下看到了一尊作势欲扑的妖鬼! 这是看起来最安全的方向,但在项荣看来,这却是最危险的一条道路! 熊奥摇了摇头:“大洪山主峰之西乃是一片囊袋般的宽谷。” “宽谷两侧的小寨子峰、花山等峰之上皆有我军藏兵,谷口更是多有斥候探查。” “秦军若是果真长驱直入宽谷,我军斥候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秦军应是发觉了我军布置于小寨子峰等处的伏兵,为免被我军斥候发觉,故而不曾入谷,而是直接燃起山火!” “宽谷最阔处足有二百余里,谷内有温峡河,即便大洪山燃起了漫山山火,我军依旧能在宽谷之内坚持到山火结束。” “是故我军完全可以转进宽谷之内。” “甚至能借山火抵挡秦军,坐等上柱国所部回师,与我军相互配合,围歼秦军!” “故而本将赞同景副将之令!” 熊奥的话语得到了大多数将领的认可。 虽然大洪山一线已被楚军攻占,但此地在过去数十年都属于秦国,站在秦国朝堂的角度来看,这里就是秦国的疆域。 如果秦军未曾发现伏兵,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把大洪山给烧了? 《秦律》可是格外注重环境保护的,平日里就连砍树都需要上报乡里,更遑论是烧山了! 嬴成蟜就算不怕折阳寿、损阴德,难道就半点都不担心战后的追责吗! 而若是秦军已经发现了伏兵,那么秦军又怎会在明知有伏兵的情况下往陷阱里面钻呢? 相较于项荣的话语,熊奥的考虑无疑更加合理,也更加周全。 一众将领齐齐拱手:“末将附议!” 然而景畴的内心却生出了挣扎和纠结。 景畴认为绝大多数将领都会如熊奥所言那般。 但问题是,嬴成蟜他可不是什么正常将领! 此人何曾按照套路出过牌? 景畴焦躁的发问:“项都尉以为不该转进向西,那项都尉以为我军该转进何方?” 项荣果断的说:“转进东北!” 所有将领都目露错愕:“此地乃是密林,项都尉却要我军顺风而逃?!” “东北方向亦有火势,必有秦军埋伏,且东北方向地势更高,这岂不是取死之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