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亚姆立札(二)-《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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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下车,国家安全少尉先生。”

    小步快跑到副驾驶一侧的边防军上士朝车内敬了个军礼,看到蓝色大檐帽,年轻的上士眼角抽搐了一下。

    “好的,上士。”

    大概是见惯了这样的反应,少尉露出了一丝和善的微笑,将搁在大腿上的冲锋枪摆到车门旁,打开车门下了车。

    眼前是一个标准的边防军岗哨,两个机枪掩体,一个巡逻班,两个用木头和铁丝网捆扎成的路障,一个刷成边防军绿色的木制岗亭。

    说起来很有意思,理论上来讲,公国边防军在行政管理上只接受奥克拉纳下属的“边防和内务总局”领导,并不受陆军节制,军帽也是独有的草绿色。但这支部队并不是军事意义上的野战部队,只是很常规的边境巡逻和守卫部队而已,装备以轻武器为主,接受的训练和担负的任务内容也多以边境警戒和打击走私、偷渡为主,反间防谍只是他们的副业。

    说起来是同一个部门下属的两个系统,但实际上由于权限的差异,草绿色大檐帽遇上蓝帽子总是矮一头。眼前这位边防军上士敢拦下这两卡车,在看见里面坐着个蓝帽子还敢让对方下车出示身份证件,已经是相当有勇气的表现,以至于少尉对这位勇敢的上士产生了一丝兴趣。

    但些许兴趣和好感在他下车后很快就消失了。

    “上士……”

    他停顿了一下,咬着没点着的香烟朝不远处撇了撇嘴。

    “那是怎么回事。”

    几根木棍草草捆扎成一个绞刑架,一具被绞死的尸体迎风晃动,苍老的面容满是痛苦和绝望。

    绞刑架和公开处刑在战争时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逃兵、间谍、破坏份子、战俘……全都有可能被挂在某个地方。一般来说,后方的绞刑架经常挂间谍、逃兵、无政府主义者,前线的绞刑架上挂的最多的是使用冲锋枪、霰弹枪、火焰喷射器的士兵,偶尔还有个把喜欢晚上摸到敌军堑壕边沿砸手榴弹的突击掷弹兵。

    一个穿军装的老头,被绞死在边防军岗哨边上,这还真是不常见。

    “每天看着死人可不是什么好风景。换成是我的话,绝不会让绞刑架出现在一百公尺以内。”

    “别提了,少尉先生。”

    机灵的上士掏出火柴,为少尉点着了烟,一脸的忿忿不平。

    “宪兵下的手。明明是征兵处弄错了姓名,本来应该征召一个叫波布钦斯基的十八岁小伙子,结果弄文书工作的官僚看错了字母,征召了一个叫多布钦斯基的六十岁老头(公国使用的是西里尔字母,'Д'和'Л'之间的差异只有下面一撇,粗心或书写、印刷出问题的话确实很容易弄错)。好在新兵训练营的营长是个好人,弄清楚事情后就让老头回家了。但老头走的时候忘了带军官给的情况说明,身上又套着军装,于是我们先拦了下来,派人骑马去核实情况。这时候宪兵不知道从那听到了拦到逃兵的风声,于是就派了一个宪兵少校带着行刑队和填好的行刑判决书过来,把老头给吊死在那边示众了。五分钟后核实情况的人才回来。”

    “上面不管这事儿?”

    少尉整张脸皱了起来,不远处干瘪的尸体还在晃来晃去,挂在脖子上的木牌用红色油漆写着“我是一个可耻的逃兵”。

    抓逃兵和执行战场纪律确实是宪兵的工作,在逃兵和开小差的越来越多时,用杀一儆百的手段来遏制逃兵很常见。其中碰上个把冤假错案也是常有的,而且战局越不利,滥杀和错杀就越多。

    自从战事陷入僵持对峙以来,逃兵越来越多,除了各种公共场所、交通设施加强管制,交通线上的关卡很大程度上也兼职抓逃兵。碰上个把没有证件或是命令书的倒霉蛋,因为说不清楚状况吃苦头乃至丢掉小命的也是有的。再怎么说现在也是战时,平常会觉得“这样也可以?”的混账事在战时都是司空见惯,要是敢有意见,直接去宪兵队或是奥克拉纳的刑讯房里和行刑手探讨人生。

    但这次不一样,先不说这本身就是冤案,宪兵居然敢抢落入奥克拉纳边防军手里的人,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执行绞刑。这已经不是什么执行战场纪律,压根就是对奥克拉纳示威了。

    公国宪兵向来以残暴凶狠闻名,军队系统对其的厌恶程度也仅次于奥克拉纳,但宪兵几时吃了虎豹胆,敢来招惹奥克拉纳?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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