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越鸟越走越近,宫灯在银仙纱上照出了一个婀娜的影子,青华平躺着不敢动身,连大气都不敢喘。他透过纱幔看到了越鸟身影,她正站在幔前,说不定已经踏在了纱上。他莫名觉得脸上发烧,眼看实在装不下去了,他便轻咳了一声,道:“本座中了梦魇,惊醒时分浑身发寒,劳殿下挂心了。” 初入妙严宫时,越鸟也不明白佛祖让她护法青华大帝的真正用意,可这些日子她眼看青华帝君身上霜气不散,今夜又逢心魔缠身,她这才感叹佛法无边,青华帝君心魔、寒气两件居然皆被佛祖说中了。她将过往疑虑全然放下,对青华解释道:“帝君休惊,梼杌有智慧,能识人心智,帝君与它缠斗多日,它有一缕妖元紧跟着帝君,乃成心魔,所以帝君才会梦魇……” 青华心想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再者,昆仑山巅苦寒无比,另有一门鬼冰,叫乃穷神冰,就是大罗金仙也挡他不住。帝君正是中了此毒,才会发寒。” 青华心想这八成也是那如来老儿胡编的,他很有可能就是蹬被子了。 越鸟在帐外走动,青华看不真切,她倒了杯清茶,一只手伸进帐中,把茶杯轻轻地放在了他塌边。 越鸟自小修佛,对男女大嫌一向无所谓,但是天庭诸仙谨守男女大忌,她人在屋檐下,自然得事事格外留神。可青华觉得这样别扭不说,不免还有些小家子气,于是干脆大手一挥卷起了一边帐子,这下两人对望,在灯烛下把彼此看了个清楚。 青华胡乱盖着一床飞燕金雾天蚕丝被,发略零散身着蝉衣,那蝉衣极通透,实在不是能穿在人前的,越鸟轻咳一声,青华这才反应过来,他将被子拉倒胸口,靠着方枕半坐起来。越鸟仔细观瞧他,看他眉睫皆带霜,心里便更是坐实了他身上的寒毒。 “帝君,小王修得一门碧波青焰,可为帝君驱除此寒,帝君无需担忧。” 越鸟说罢就从手上取下了无相飞环,用飞环化成了个无形的罩子罩住了青华的床榻,随即摊开掌心,手里生出一株青碧色火焰。她轻轻一推,一团青焰瞬间便占满了整个罩子,青华瞬间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在紧密的温暖中,青华忍不住侧头看正在施法的越鸟,佛母说过,越鸟艳绝西天境,他还记得与越鸟几天前的初见——她独自来到妙严宫,身无长物惬意潇洒,除了手上的两件法器,浑身不着金玉,不染纤尘。此刻她似有温柔神色,十指纤纤,指尖跳跃着青色火焰,樱唇念念,口中念得是佛宝口诀。 青华从痴迷中回过神来,开口打破尴尬,问道:“殿下这修得是什么法术?” 越鸟施完术,在青华榻前的凳上坐了下来,答道:“这碧波青焰乃小王孔雀血所化,随心所欲,要它多热就有多热,要它烧哪个便可烧哪个,乃佛火,善火也。” 看来当日佛母并非危言耸听,越鸟的孔雀血大有来头,原来这青焰真有如此威力,看来佛母的”屠尽万千凡人“也绝非是虚言,青华心里一沉不禁又想起诸多恼人事来,嘴上喃喃道:“本座原以为自己只是略微受了些伤,想那如来不过大惊小怪,照殿下所说,本座倒是真的中了寒毒了?” 越鸟哪里明白青华在想什么,她见青华面露迟疑,还以为他是怕寒毒长久不治,嘴上便连忙宽慰他到:“帝君身染寒气,带霜色,切不可讳疾忌医,小王这一门法术,定能为帝君拔去病根,帝君无需担忧。” “那就有劳殿下了,只是不知道本座这梦魇心魔如何破得?”青华问道,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还好越鸟不知道他这一宿一宿梦的都是什么,否则他真是难堪。 这些天越鸟思来想去,佛祖让她传道于青华大帝,却不知是怎么个传法,眼下她也只能一点一点试探,免得惹得青华帝君不悦,还以为灵山是要同九重天抢仙根了。 “帝君稍歇,待小王为帝君讼一本孔雀明王经,破除魔障。” 这是越鸟一时之间能想到最笨的办法,传道嘛,自然是从最基本的经书传起了。可青华却连连摇头——当日他与佛母一谈真是肝胆俱裂,现在还要听她老人家的佛经,实在是生不如死。 眼看青华帝君一脸抗拒,越鸟不禁犯难,看来念经这个方法果然还是太简单粗暴了,可是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推搪拖延:“帝君似是困意渐浓,小王便先行退下,帝君若有所需,随时呼唤便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