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长篇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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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华过来靠近李叔挖地,“大叔,今年种些啥呀?”

    “那块种豆角和土豆。这块今年种不了,一年去荒,二年种,三年才是熟地。”

    “我哥在建设兵团,也说这样。”

    “建设兵团干啥的,开荒啊?”立木问。

    “对呀,人家是大规模的,用大机械。地都连成片。我哥开拖拉机,邮来的照片,那神气极了。”

    老李看立木,“你的背心子穿反了。”立木一只手揪揪看看,“没有。”晓华说:“前后穿反了,脱下重穿,我给你拿锹。”立木说:“不用,也看不出来。”

    晓华说:“李叔你歇一会,我们挖。”他挖得不少了,但土挖得深度不够一锹,土也没有扣过来,挖得快。

    立木一锹土挖的厚,手脚一起在前后哈哒锹,爸说他做什么别那么急,晓华说那么挖把锹巴子都别折了,老李说土粘土坷垃打不开。立木说土坷垃自己就开了,没事儿,爸说:你放那吧,我自己慢慢挖。

    塔墩子的草,像洗了的头,一丛一丛。水可以溜达走,但草只能呆在那,生在哪长在哪。水往南越来越多,是靓丽的蓝色,水草长得密集,草跟前的水是青影。脚下,较长的干草倒伏到水,小盈看水洼坑里有没有鱼,水只有那么一点儿,“鱼一游动就挨了土。”再往里边不能走,草长在水中,绿色,有的紫红,浮动于清澈见底的水里。水流动,水是变化的。河流不是一个样子,不是一种节奏;不是扭曲,而是随物赋形。老单说:自然,道中行。

    “那边老曲家的地,”李叔把挖的地表带干草新草的泥土翻扣,把草那面扣在底下,插碎泥坨子,打土坷垃,说:“人的地,备垄了,地伺候的细。周围沟挖得也深。”小盈说:“他会武。”小盈挖不动地,哈哒锹。老曲爷说,西北地区少雨,建房子往下挖,房子在地平面以下。立本已经挖出一条地了,“会武也不是用它种地。”“立本,你不是跟他学武吗,这样,啪啪。”小盈冲拳踢腿,跳跃到那块土地。“别把人家地踏乱了。”小盈在那块地里,横穿垄,鞋里进了土,脱下墩一墩,倒出土。这土里有粪,臭。啊臭啊。立本说,不上肥,地没有劲。

    “立本咱们跳沟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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