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在很多地方官的眼里。 苏良之位等同于当朝相公,必须以副相之礼待之。 “苏……苏司谏,下官不知您来纠察地方,失敬!失敬!”谢永卿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司谏之职,低于济南府知府之职。 但苏良奉圣命外巡,担的是宣抚之职,各路州府官员,都必须以“下官”自称。 苏良面色铁青,坐到了上位。 “我实在没想到京东东路能发生此等恶劣之事,诱拐贩卖数百名女子,让我大宋百姓去高丽做牛马,实在该死!” 堂下的白七娘,吓得猛地一哆嗦。 通判周鼎眼珠一忙,连忙躬身拱手道:“苏司谏,为了济南府商贸,下官有失察之罪,请苏司谏惩罚!” 苏良看向谢永卿。 谢永卿也忙拱手道:“是下官失职,是下官管治京东东路商人不严,接下来,若下官重审此案,必将卖往高丽的大宋百姓全部解救出来!” “哼!” 苏良冷哼一声。 这二人,一个称自己失察,一个称管治商人不严,明显是将自己的罪名朝着小里面讲。 苏良并未理会二人,而是看向白七娘。 “白七娘,你可认罪?” 白七娘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认罪便是死罪。 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或是等人来救她。 苏良转脸看向谢永卿。 “谢知府,白七娘虽不认罪,但只要将知否香水行与舜泉楼检查一遍,对照其卖酒的钱财数额,再加上如烟的证词,也能将其定罪。你觉得,定罪后,应该如何判处白七娘?” 谢永卿先是一愣,然后道:“依照宋刑统,理应处以极刑!” 苏良摇了摇头。 “处以极刑,还不够!还应让天下人知晓,让后世之人知晓,你说对吗?” 谢永卿咬牙道:“此等毒妇,理应将其罪名撰写成文,记录在府报之上,并对其所在家族重罚,让其死后不能入祖墓,或曝尸三日,警惕后人!” 听到此话。 白七娘抬起头,眼泪汪汪。 “谢永卿,你……你明明说,此事若败露,全由你来扛!你是官身,最多是流放之罪,咱们依然能在一起,为何……为何你要这样判我?” “白七娘,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本官只是失察,被你所蒙蔽,为何要帮你抗罪?” 谢永卿看向苏良,有些急躁地说道:“苏司谏,这……这女人疯了,这女人疯了,她开始乱咬了!” 苏良没有理会谢永卿,而是看向白七娘。 “白七娘,你可有证据证明谢永卿是你幕后的靠山?” 谢永卿瞪眼看向白七娘,额头上满是汗珠。 白七娘望了一眼谢永卿,突然变得迟疑起来。 苏良接着道:“白七娘,或许,你只是被某个人利用了?这个人值得你牺牲一切吗?” 听到此话,谢永卿骤然变了脸色。 “苏司谏,你……你这是在诱供,是故意使得白七娘攀咬我,你……你到底是何意?” “攀咬你?真正的秦大官人,应该是你吧!在白七娘的心里,你应该叫做秦一甫吧!”苏良看向谢永卿。 听到“秦一甫”三个字,谢永卿、白三娘、还有周鼎的脸色全都变了。 苏良一直都盯着白七娘的表情。 此刻看到她这副反应,顿时笃定,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谢永卿曾用名为秦一甫。 后来母亲改嫁,养父为其改名为谢永卿。 此乃苏良在谢永卿的资料中所见。 苏良又联想到白七娘赔钱卖酒的最大受益者是谢永卿,且贩卖人口的队伍能轻松出海,也定然有官府参与。 故而,他推断,谢永卿大概率是白七娘的姘头和背后靠山。 这一刻,谢永卿有些慌了。 他没想到苏良竟然知晓“秦一甫”之名。 谢永卿强装镇定,又道:“苏司谏,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若要冤枉我而拿不出证据,我一定上奏朝廷弹劾你!” 一旁,周鼎也补充说道:“苏司谏,你是不是搞错了?” 苏良淡淡一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