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言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言墨心情的变化,就好似一个被遗弃的孤儿,透着无尽的害怕与悲伤,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的抽疼,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 就算他后悔又怎样,一无所有又怎样,记忆里那个温柔似水的母亲已不在了,言墨凄凉一笑,猛然坐起,拿着面前的威士忌倒进酒杯,发狠地喝着。 似乎只有将自己喝醉了,才能忘记过往所发生的一切,这样他才不会恨,不会恨自己,也不会恨那个人。 知道言墨心里难受,但看着他这么不要命地喝着,夏卿言还是忍不住蹙起眉,伸出手拦住言墨拿酒杯的胳膊,阻止道:“别喝了。” 言墨侧过头来,淡淡一笑,轻轻地拿开了夏卿言的手腕,然后拿起酒瓶继续倒酒,继续拼命地喝着,一杯接着一杯。 乔可欣被言墨阴鸷的话语给吓到了,她没想到她哥还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涉及到了言阿姨。 有关言阿姨的事儿,于小墨哥哥来说,向来都是禁忌。 看着言墨不管不顾地喝酒模样儿,全身充斥着悲凉,此刻的乔可欣看着有些心疼,又有些害怕,心情焦灼得就好像被火烤一样,连忙干巴巴地替乔可琛解释道:“我哥他、他……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是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有一点……”顾景曜担忧地看了一眼言墨,垂着眸,继续说道:“可琛,你说错了!言墨今天所得来的一切并不是你们乔家给的,而是靠他自己挣来的,并没有依靠姑父,所以并不需要感谢你,更不需要感谢你们乔家。” 他们都以为是姑父送言墨出国留学深造的,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是小墨他自己选择出国留学的,具体原因,他不曾提过,但顾景曜想来,原因无非只有两个,第一个是言奶奶,第二个是漫画,那时的言墨最在乎的就是这两样了。 在国外的这些年,虽然小墨不说,但是顾景曜他们知道他过得很辛苦,十岁的小孩子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漂流,会好到哪里去呢。 所以……小墨今天所有的成就,不是任何人给的,而是靠他自己不懈努力得来的。 没有靠家里?他自己挣来的?乔可琛心神一震,如果是其它人,他可能会有所怀疑,但对象是言墨的话,他竟有些无法反驳。 从小时候认识言墨开始,乔可琛就发现,任何事情在言墨这里,似乎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到。 他也曾不服气过,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击,他又不得不服气。 听着顾景曜的话,再看了看言墨忧郁和悲凉的身影,乔可琛嘴唇动了动,所有话语都哽咽在喉咙,突然意识到他刚才说的话确实有点过了。 “二哥,我哥他知道错了……”乔可欣心里咯噔一跳,她知道这次确实是他哥说话过分了些,如果不道歉的话,他哥和小墨哥哥之间的友谊可能就此断送了,那她和小墨哥哥也会有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