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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早上,天蒙蒙亮时,村子里鞭炮声不断,有种报复性放炮的感觉。
清溪甸恢复了应有的过年氛围。
李建昆被吵得实在睡不着,起床,吃过老母亲烧的汤年糕后,和彪子一起出门,兵分两路,他去镇上打年货,彪子去县里接媳妇儿和儿子回来过年。
李建昆采买好年货回来后,又和李贵飞分两路去拜年,后者拎着大包小包前往李国庆家,他提到拜年礼来到大伯家——
本地习俗,下午不兴拜年,初一又要拜最重要的长辈的年,现在时候不早了,不然李建昆也想和李贵飞一道去国庆叔家。
日头正好,贵义老汉家的泥墙院儿里,伯侄俩在小马扎上相对而坐,旁边有张小四方桌,上面摆放着茶水和副食盒。
贵义老汉提及李奇峰消失的事,说闹出很大风波。
“有些地方全乱套了,死人的,绑人的,弄得乌烟瘴气。”他叹息道。
“这种模式,说白了,就是会员发展会员,会员人数越来越多后,发展的速度会呈指数倍增,危害性太大了。”李建昆摇摇头说。
两人就这个话题聊了会儿后,李建昆指指脚下:“大伯,其实咱们村也埋着一颗定时炸弹,以后爆炸了,整个清溪甸都要跟着臭名声。”
贵义老汉先是一怔,然后问:“你是说李大壮的皮鞋厂?”
李建昆点点头:“他那厂生产的皮鞋什么质量,没人比咱们村人更清楚吧,纯粹的面子鞋,乍一看还行,哪双鞋能穿过一个月?
“他也知道聪明,本地不碰,只往外面销,但本质是一样的,不还是个骗人玩意么?
“大伯,无论他每年能给村里多少钱,我认为都不应该纵容他,这叫助纣为虐啊。”
贵义老汉苦笑,心想这小侄子说话还真不客气:“我倒不是为了他缴给村里的那几个钱,主要他这个厂子开起来,解决了村里百多号妇女的工作问题,平时既能照顾家里,又能赚笔工资。”
“这是短期利益,您想过长远吗?”
李建昆说:“咱们村现在干事业的可不是他李大壮一个,往后落个‘生产假冒伪劣产品’的名头,村里所有人都会受牵连,大家干什么都不好干,到那时的损失,可就不是几个工钱的问题。”
贵义老汉蹙眉沉思,无法反驳这话。
李建昆又说:“咱们村现在也不差钱,想解决这些百多号妇女的工作问题还不简单,她们干的活儿都不用换,村里出钱,办个正规鞋厂。不行这钱我出。”
贵义老汉沉吟少许后,微微颔首:“行吧,我知道怎么办。”
想要让李大壮的皮鞋厂倒台,很简单,村里一句话的事。
这家工厂是前两年办的,正儿八经的挂靠厂,挂靠在以前的清溪甸大队名下,现在的清溪甸村委会。
不带个人恩怨地讲,它也该倒。
下午闲来无事,贵义老汉把李大壮喊到村支部,不是和他商量什么,直接下命令——关厂。
李大壮自然一蹦老高,贵义老汉没搭理他,让人把他轰出去了。
“这是公报私仇!”
“李贵义无德,帮着他弟弟家报复我家!”
“可怜我儿子不就是说了几句合理推测的话吗,被他们家的人爆打一顿不算,还要这样报复我们家。”
“清溪甸没天理了,成了他们两家的一言堂!”
从村支部出来后,李大壮一边气鼓鼓往家走,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吸引来不少村民围观。
不傻的人都能想到,这事儿只怕还真和建昆家有关系。
“呲——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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