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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桃山镇躁动喧嚣,往常这个时间小镇上空早已炊烟袅袅,今天却只见到稀疏的几缕薄烟。
小镇居民们纷纷涌上黄泥压实的土街,望着那几辆警用吉普,和分成几拨一起行动的大檐帽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乏大胆的人,紧随其后,凑上去看热闹。
“听说闹出人命了。”
“镇上的干部刚才说,大勇、三儿、光富,三个都没了。”
“啊?怎么没了,三个顶好的娃,被人害了?”
“屁的被人害,是他们害人,打劫!好像还想干二回,被一锅端了。”
“不能吧!”
镇东头响起几声狗叫和吆喝,大檐帽们有发现,在胡大勇家的厨房灶台的里侧灶肚子中,发现两袋子钱。
得幸亏没撞上节庆日子,老百姓家通常只用一口锅,不然眼神不好的老人,塞把柴火进去,啥都没了。
现在的结果,仅仅能告慰一下他的在天之灵。
谁能想到这样的三个年轻人,居然变成抢劫犯,杀人犯!
新闻尚未见报,市民们并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纷纷猜测肯定和喜乐花店有关。
昨晚三名劫匪用板车拉来的君子兰,废掉几盆,多数还完好,已物归原主,就近搬进了喜乐花店。
终究,林海走了。
不提花店的东家多有钱,单是店里的那些高端君子兰,就价值不菲。有心人通过花店的门缝打量,发现里面的兰花似乎比昨天见时多不少。
李建昆一行走出市局大楼,所有人全在,包括后面喊来的季美仙。户外阳光明媚,微风中还夹杂着一股暖意,但大家脸上并无任何喜色。
看不出,完全看不出来。
喜乐花店,今儿关门歇业。
案件水落石出,钱和花基本追回,三名劫匪就地正法,正式结案。
胡三儿是个个体户,在镇上开了家小卖部,为人和善,谁家手头紧,拿不出活钱,去他店里赊个账,从没有二话。
善恶,仿佛真的只在一念之间。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日上三竿,市局。
尤其是胡大勇,他还是个“官儿”,镇上民兵队的副队长。队长是個快五旬的中年人,平常镇上有些作奸犯科的事,或者和外镇起冲突,全靠他摆平、出头。
在许多小镇居民的心中,他近乎正义的化身。
在昨晚万宝街的垂死挣扎中,还打伤几名大檐帽。
胡光富家里有几亩地,父母去得早,半大小子的时候就开始操持地里的活儿,庄稼把式样样精通,手脚麻利,农忙时节还常常帮乡亲们犁田犁地。
消息一传开,原本还死不相信胡大勇、胡三儿、胡光富三人会打劫的镇上居民,顿时哑口无言,但仍觉得不敢置信。
同一时间,市区,万宝街上也是一片躁动。
虽然三具尸体被抬走,战场已经清理过,但难免还是会留下一些痕迹,不少市民扎堆在那一块儿,通过这些痕迹七嘴八舌还原着昨晚的激战。
让大家心里好受那么一丢丢。
“呕!”刚刚非要亲眼去看劫匪尸体的艾菲,小跑到台阶一侧呕吐起来,季美仙上前轻抚着她的后背。
吐了好一会儿,艾菲抱着头,无声哭泣着。
这样的伤,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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