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海猎 (3)-《诡铎之罪域迷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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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鑫洋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钉子,莫名的笑,又莫名的哭。陆小溪知道周鑫洋的精神状态不稳定,也不好乱说乱动,找到被原科平仍在地上的钥匙,试了试,先打开自己脚上的锁,随后又去帮张文铎开锁,张文铎出于礼貌,将头转向一边,未看陆小溪裸露的身体。陆小溪用钥匙挨个试,打开张文铎手上和脚上的锁。张文铎也打开了捆住陆小溪双手的锁链,陆小溪急忙整理衣服。张文铎又打开了捆住王家睦的锁链。

    三人来到门前,王家睦试了试,无论是推,还是拉,还是撞,舱门都纹丝未动。张文铎观察了一番四周,又用手摸了摸舱壁,用力的推了推,说:“这应该是铁板,很难凿开。”

    王家睦又踹门:“那你说该怎么办?”

    张文铎目光扫过屋内的几个木头箱子,来到一个木箱子前,手脚并用很快就将箱子拆开,见箱子里是瓶装水和方便面,大米等物品。张文铎接连拆了几个箱子,又找到捕鱼用的鱼枪和鱼叉,将鱼枪递给王家睦,说:“一会儿得拼命了,船上不知道多少人,还要保护好小溪和,……”张文铎瞥了眼傻笑着的周鑫洋,没再说下去。

    王家睦接过鱼枪,说:“得想办法先出去。”

    正在二人说话之际,舱外走廊里传来声响,张文铎从舱门的窗户向外看,见有几人向船舱本来,张文铎问:“准备好了吗?”

    王家睦却问:“小辅警,杀过人嘛?”

    张文铎想了想,没言语。船舱门被从外面轻轻打开,正当张文铎和王家睦准备迎战之时,外面的人往船舱里扔进来几个罐子,罐子瞬间冒出大量烟雾。张文铎捂住口鼻,喊了一句:“烟雾弹!”

    船舱门被从外面打开,外面的几人闯入,张文铎和王家睦被烟雾熏得睁不开眼,朦胧中看到进来的几人都带着防毒面具。几人各执器械,往张文铎和王家睦身上招呼,张文铎拿着鱼叉眯着眼乱轮乱扎,不知道扎中了谁,对方一声惨叫,接着感到自己的后脑和小腿都被人用钝器击打,张文铎跪了下来,后脑又传来剧痛,张文铎晃了晃,倒了下去。

    张文铎再次醒来,感到脸上丝丝凉意,睁开眼,看到眼前有几个人影晃动,眯着眼适应了光线,看清眼前站着几人,想要活动手脚,发觉手脚仍是被绑,看清自己是在船舶的甲板上,有人又往张文铎身上泼了一通水,之后说:“这回彻底醒了吧?”

    张文铎咳了咳,知道说什么也未必有用,所以也就什么都没说。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前躺着个人,腿上缠着纱布,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来到张文铎身前,张文铎又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陆小溪和王家睦也被绑在甲板上,原科平站在二人身前。

    中年男人上前,给了张文铎一记耳光,之后恶狠狠的说:“小子,下手挺黑啊!”

    张文铎不答,轻蔑地笑了笑。那人又踹了张文铎几脚,指了指身后躺着的那人,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道理,你懂的吧?”

    陆小溪在一旁嚷着:“他的那份我会出,你们放了他。”

    原科平冲着那男人说:“阿彪,……人都死了,多拿点钱就可以了吧?”

    那个叫阿彪的男人,冲着原科平吼着:“你给我闭嘴,这是老子的地盘,老子说话算,再啰嗦,就把你也扔海里。你说这趟买卖安全的很,结果,……阿全是我的亲侄儿,才十九,本来不该带他上船的,可人手又不够,你他妈的又跟催命似的催。”男人说罢,捂着脸,抽泣起来。张文铎想着,可能是之前的乱战之中,自己的鱼叉刺中了这少年,导致其身亡。

    阿彪身旁的男人说:“彪哥,小全人已经死了,再怎么也活不过来,不如多拿点儿钱,对哥哥和嫂子,也有交待。”

    阿彪抬手给了那人一记耳光,说:“你也给我闭嘴,死的是我侄儿,不是你家亲戚。”

    陆小溪嚷着:“他的那份儿,我出,……给我爸打电话,你们放了他。”

    阿彪冲着陆小溪吼着:“闭嘴,老子现在要的不是钱,是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亲侄儿被这小子扎死了,我阿彪就拿点儿钱就把人放了,传出去,我在道儿上还怎么混?所以,这小子必须死。”

    原科平说:“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啊,等拿到了钱,再弄死他,不更好嘛?”

    阿彪说:“你不是说这小子家里没钱嘛?拿到钱后就先把他弄死嘛?反正他都得死,就先把他弄死,然后这小子的钱,也不能少,让那女的出。不出的话,就把她也扔海里喂鱼。这小子身手不错,留着他是祸害,再出点儿啥事儿,……我可不想我这帮兄弟再出点啥事儿。”

    原科平说:“那就随便你吧。”

    阿彪蹲下身子,拍了拍张文铎的脸,说:“兄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道儿上的规矩,是你先扎死我侄儿的,所以,……你就下去陪他吧。”

    阿彪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身后几人上前,拽起张文铎,来到船帮前,说了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嘛?”

    张文铎意识到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望着平静的海面,回想过往,一瞬间千头万绪都涌上心头,想到了父亲喝酒时的笑脸,想到了母亲不停的唠叨,想到了自己和黄丽澄过往的童年。又想到自己的生命将会就此终结,也感到悲伤和害怕,不禁落下泪来。

    张文铎身边的男人说:“没什么说的,就送你上路了。”

    张文铎回头,冲着陆小溪嚷着:“小溪,活着,一定要活着。”

    陆小溪冲着张文铎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喊着:“不要啊,你们放了他,……他的那份我出,……你们放了他。”

    阿彪冲着张文铎身边的男人吼着:“老八,快点儿,磨叽啥呢?”

    老八冲着阿彪说:“大哥,这海里好像有东西!”说着话往海里一指。

    阿彪赶到船帮处,顺着老八手指的方向往海里看了看,说:“有啥东西,你是不是眼花了?”

    老八说:“肯定不是眼花,我都看见好几次了,咱船停在这儿,我就总感觉到咱船周围有东西,有几次我还看到了,有东西在海面上一浮一沉的。”

    阿彪向周围看了看,平静的海面上,风平浪静,目力所及,也不见其他船只,想了想,说:“可能是大鱼吧。”

    老八说:“看着不像!”

    阿彪又对身后的人说:“望远镜拿过来。”

    身后的人转身跑入船舱,片刻之后,拿了一个望远镜到甲板上,将望远镜递给阿彪,阿彪接过望远镜,左右四周观察了一番,说:“有啥啊?啥也没有啊?你看花眼了吧?”

    说着话将望远镜递给老八,老八接过望远镜,也往海里看了看,之后挠了挠头,说:“可能是看花眼了吧!”

    阿彪冲张文铎身旁经过之时,猛地一用力,就将张文铎从船上推了下去,手脚被捆住的张文铎落入水中,尽管用力挣扎,但也仍是逐渐下沉。那个叫阿彪的男人转过身,冲着陆小溪和王家睦说:“你们两个看清楚了吧,都老实点儿,再不听话,就也把你们扔海里去喂鲨鱼。”

    阿彪的手下上前,将哭泣着的陆小溪和一脸绝望的王家睦拖走。张文铎在海里,逐渐下沉,过往再次在眼前浮现,眼前的景象和意识都逐渐模糊,朦胧中看到有东西向他游了过来,张文铎想着:可能是美人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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