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雅贼-《贞观长安小坊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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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他的家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没接触过那么接地气的事,确实不可能知道如此阴暗的事。

    不过,亓官植对范铮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廖腾撇嘴:“不过,这将仕郎也怪会找事的,他直接将前朝义宁年离家的宅院征用了,说是要开坊学。”

    亓官植觉得血液在沸腾。

    吏部考功司每年九月三十日前考课长安百官,考课法称为四善二十七最。

    如果敦化坊的坊学开起来,自己行一些便利,“德义有闻”这一善不就稳稳立住了吗?

    “前朝的宅院,征用了不是很正常?罢了,县上行符文,将宅院收回,再借与敦化坊为坊学之用。”

    亓官植对这一套流程很熟悉。

    只要官府过一手,日后谁再来扯也没用。

    唐朝的县官,品秩或许不算高,可实权却很大,自主性强到有时候能跟刺史掰手腕。

    县衙认了的事,只要不违律法,上官通常得捏着鼻子认了。

    廖腾眼里闪过一丝顾忌:“宅院主人为天竺人,姓骨,是前朝京兆郡丞骨仪(《旧唐书》写为滑仪)亲眷。”

    亓官植摆手:“前朝遗老遗少而已,岂能令本朝县官退缩?”

    在司户佐惊愕的目光中,亓官植写好符文,盖上官印,让司户史廖腾置入卷宗。

    看,一切不都解决了?

    一身绯色公服的亓官植,有些无奈地踏入长安县所辖之地,步入延康坊,到魏王府递交了名刺。

    门子接过几粒金豆子,眉眼里绽放出笑容,立刻让人通报。

    铜钱一贯是六斤四两,拎铜钱送人明显不合适。

    银嘛,抱歉,唐朝的银子只够做饰品、器皿的,产量低到不值一提。

    只有金子,偶尔能暂代货币功能。

    至于以丝、绢、麻代钱,那是无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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