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乌尔班在闯入御疗殿后立刻指示手下寻找穆萨法的纸笔,而这时他的助手将一个小瓶偷偷放进了他的手中。这是从炼金室里带出来的东西,他不知道为什么助手要违反自己的严令偷带药品。 “我们只有今夜一次机会,明天如果小维利安不能登基为帝,那我们就只能用这个来自尽!” 助手那急迫的眼神注视着乌尔班,意识到这瓶硫化物要被用作什么之时惊吓的直冒冷汗。很快两名亲卫一个拖着正在地上挣扎的穆萨法,一个抱着穆萨法与城内其它人和智囊团的书信,以及准备在维利安五世完全失去意识或者去世后用以修改遗嘱传位于帕维亚王子的印泥和莎草纸。 “您为国君效命半生,现在是和皇帝一起退休之时了。” 乌尔班不去在意穆萨法被捂住口鼻时的痛骂声音径直进入内室,怀里抱着准备向老皇帝展示的穆萨法叛国忤逆的证据。维利安五世也听见了外面的争斗,目睹了穆萨法被粗暴地拖了出去,而眼下又进来了一位自己并不熟识的人物,目光求助于身旁的宦人时才发现他们已经躲入各个房间翻窗而出溜之大吉,只有一位在花瓶后的阴暗角落中面壁躲藏。 “穆萨法违背君意,妄图篡夺维利安世系家业,我已奉皇后之命将他拿下,以保维利安王万年长青!” 乌尔班一见面立刻亮出穆萨法将行篡立而写下的假遗嘱,他的助手一把揪起那个胆小畏缩的宦人让他将上面的东西转告给面前这位老眼昏花的皇帝。听着宦人在耳边细如鼠声的讲述,老皇帝一言不发,面色如同七八十岁那般蜡黄的他只能微微点头回应。 “你会保我的儿子和这片土地的安宁?” “当然,我是维利安皇子的左膀右臂,理应如此,在所不辞!” “行吧,咳咳……行吧。” 维利安五世不再去询问和争辩任何事情,年仅五十却因为常年狩猎决斗而万创缠身,被感染折磨已近残烛的他只能继续伏下侧卧在高床之上。只要亲生的儿子能够上位,他就不会再试图用这副病体去挣扎太多。 但是乌尔班这般矫诏说辞让他深感后患无穷,他意识到今晚一定得得到一个结果,否则即使小维利安成功上位,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皇帝自始至终并没有指派自己作为摄政者,穆萨法死后这个名额会自然落到某个智囊团成员头上,无论是站在哪一方都一样,自己将无法兑现众人的承诺。而祸将至! 于是他指派身边所有的亲信外出侦查来自皇后,宫内外,布尔萨皇城外各个方向的动静,自己则在皇帝身旁侍奉为名进行最万全的监视,同时试着让计划按着自己的方向前进。 他在桌上找到了能够判断时间长度的沙漏,每次漏尽的时间是四个刻度,在第二天天明之前。旋开中间的扭绳然后重新拧紧,将它颠倒过来让细沙缓缓漏下,在流尽之前自己必须要完成这一系列事务。 不时有亲信快步从外进入禁宫之中通报各方面的情况,皇后已经被软禁在皇城自己的宫中进行控制,将来会被勒令不再干政;穆萨法被尽可能快的秘密处死,但是消息不可避免还是被宫中内线走漏出去;智囊团的所有人,包括与自己密信的那些人都被软禁在各自的家里和皇宫侧屋中;小维利安也在自己的府兵与皇城守卫之下在皇宫近处休息待命。 而不好的消息也如雪片飞来:穆萨法的家丁和几个智囊团的人准备煽动圣城吉萨琅和东南方沿海的一众军区,以为穆萨法报仇为名脱离维利尼耶加入南方奴隶联邦;帕维亚和几个想要争夺皇位的王子已经向布尔萨起兵,最快的帕维亚王子预计明天中午就会抵达;宫内的人包括那些与自己利益关系密切的智囊团似乎也在随着局势而随时动摇自身立场…… 乌尔班一面结合局势将命令由自己的亲信以皇帝和自己的名义发布全城,一面从衣袖里取出了自己早有准备的另一份假遗嘱,根据得到的消息进行增添。这是他以后一生之维系。 但是在最关键的一刻他却有些退缩。光是有近在手边的印玺还不够,背过去的维利安五世露出他伤痕累累但是十分健壮的背部,他的意识也许依旧清晰,在自己试图瞒过他按下手印时会一把躲过去撕得粉碎。而且沙漏中上层流沙已经接近枯竭,但是维利安五世依然保有呼吸,能够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而自己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好运…… 他想起了助手递给自己的小瓶,局势正在一步步将自己逼上无可挽回的绝路,即使之前安排再好也会在一个闪失之中土崩瓦解。而御疗殿内没有其他人…… “我知道我要死了……对吗?” 背过身朝里侧躺的维利安五世似乎在梦中自言自语,但是这一切都被乌尔班听在耳中。 小维利安,现在被称作维利安六世梦见自己被乌尔班叔叔带到了最接近太阳的悬崖边,要让自己直直盯着太阳,日光炫目到让他的眼前一明一暗,视野模糊。忽然四面八方的森林里传来的一声高呼让他在皇位宝座上睁开了眼。 “旧王已逝,新王万代!”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