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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逼我,以一种破釜沉舟的极端方式。
其实她完全可以象齐冰一样,小绳一捆,走哪儿带哪儿。
善待之恩,必须得感谢一下。
但这一主动不要紧,胡小铃说什么也不肯把手松开,连体人似的,你帮我拿包子、我帮你盛汤,还举着筷子非要喂我。
我要是沈洋,早坐不住了,可她却处之泰然,边吃边在微弱的光线下研究兽皮书,神情专注,偶尔抬头看我们一眼,也只是笑笑。
后来,就因为我说想吃下午的孜然羊肉,胡小铃马上跑出去通知董大哥,象只欢快的小燕子。
“我这个傻妹妹呀”。
沈洋不禁摇头:“一听说你中了虫蛊,瞧她紧张的,以前捉弄胡小道的时候,她可笑的比谁都大声”。
惭愧,当时我已经吓蒙了,满脑子想的都是骨虫。
“二姐,骨虫会不会就是无头之鬼?”。
我怀疑圣女感染了骨粉。
“光怀疑没有用,你有证据证明这把刀是她的吗、谁弄断的、断掉的部分又在什么地方?”。
沈洋一连三问:“而且我也说了,骨虫附身的症状是肢体僵硬,面白气虚,称不上无名邪入……”。
因为骨头会发出标志性的“嗒嗒”轻响,人们便称其为骨铃病,这种病虽然并不常见,但很多古书上都有记载,鱼破斗身为一代名医,又怎么可能会断错?。
我叹了口气,在同益古镇,要想活的长,还真得学点儿医诡之术,否则一不留神就着了道。
“学?”。
她轻笑一声:“就算你和小铃结了婚,也始终是个外人,我好心提醒你啊,最好表现出对学医不感兴趣的样子,省得被人误会”。
这是句实话,如果让胡大志感觉我是冲《仙方西拾录》来的,肯定是宁杀错、不放过。
“姐,能不能求咱师父多收一个徒弟?”。
“少来这套,跟谁要害你似的”。
沈洋连眼皮都没抬:“我师父不收男弟子,再说不是有人保护你吗,没那么容易死,同益古镇也并不可怕”。
“那沈家人干吗要离开?”。
她“嗯……”了好长时间,终于坐直身体:“你先告诉我,水复机被逐是在什么时候?”。
“应该在圣女之前”。
我记得玉田大师曾经提过一句,沈如斯上雪山的那一年,还没有温吉古和圣女。
“怪不得你们不知道呢”。
沈洋点点头:“我师父说,在英莫儿化圣之后,同益城又来了一位魔母,祭出黑目大旗,什么神亦魔、魔亦神,不老不死赛仙人,誓要代天行事,清除城里的三趾鸟妖……”。
从那时起,沈家就人人自危,不仅花费重金从外地请来武师镖头,又把老宅修的铜墙铁壁一般,因此也被叫做沈家堡。
可人不能一辈子躲在家里,最怕的就是出门,有些地痞无赖会故意拿别人的脚取乐,借机勒索,甚至连饭庄酒楼也会在入口处设一个“善人间”,类似于现在的安检小屋。
按说沈家有当官的背景,不至于被欺负的这么惨,但人家口号正、待遇高,拉拢了一大批追随者。
何况我打我的妖精,关你什么屁事儿?除非你承认自己就是大鸟怪。
“反正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两家斗来斗去,后来沈开方调任城主,爆发了同益大战,魔母教从此消失,不过这几年又开始蠢蠢欲动”。
“为什么要针对沈家人?”。
爱恨情仇、钱权名利?总归要有个目的。
“炼丹”。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拿活人炼丹?”。
沈洋一耸肩膀:“在他们眼中,三趾人是妖怪,可为材也”。
可为材也,又是这句话。
“那最近失踪的沈家人就是魔母教干的喽?”。
她“哦”了声:“可能吧”。
神情似乎有些落寞:“我都不记得上次回老宅是什么时候了?”。
奶奶去世后,唯一联系过她的人就是沈自舟,除了这个姓氏之外,她和沈家几乎没有瓜葛。
“听说老宅里只剩了两个老头,还都是外姓人”。
“……应该是二沈家的,他们姓沈不假,但都是后改的,可不就是外姓人吗,唉,也算是遂了他们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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