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回:殉情-《燕飞燕舞燕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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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有个家,家里有个她,在我孤独的时候,她会陪我说说话。好想有个家,家里有个她,在我疲倦的时候,她会与我按摸和推拿。好想有个家,家里有个她,我们男耕女织,同甘共苦共筑幸福的家,还要生养许多小娃娃……
在炎热的夏天,在这空洞泛味的宿舍,躺在这张三尺宽的木板床上,仇重胡思乱想着,没上班,没别的事干,别的有婆娘的男人这会儿在干啥子呢?肯定不会学自己这样干巴巴的躺在床上,无所抱无所干无所玩。
正在他干熬青灯极度空虚之际,却突闻隔壁有人哭泣,仔细一听,原来是陈燕在向吕希燕哭诉被夏流抛弃之事,他一下子有了精神,心思迅速活跃起来。陈燕,夏流不要你我要你,你跟着我吧,我发誓一定好好疼你……他努力把耳朵贴在墙上,想着听到她们的每一句谈话,好了解详情施以对策。耳边却突然传来了撩拔水浪的声音,似有似无,犹近犹远,是谁在冼澡吗?
他屏住呼吸,竖耳静听,撩拔水浪的声音却是从胖大嫂房间传来的,是胖大嫂在屋里冼澡吧!仇重黄蜡色的脸上露出了邪淫猥琐的笑容,他放弃了要谋取陈燕从长计议的想法,转而爬上未尔语的床,撅起屁股,将左眼眯成一线从砖缝中朝隔壁胖大嫂的房间偷窥而去。
胖大嫂银爱珠果真在抹澡。天气炎热,她人太胖,活脏又累,只要一天不洗澡就浑身难受。这里条件还算可以,自己一人可以住一间房。只要把门一关,这屋里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无论你干什么,都没人来打扰。可是她做梦都不曾想到,隔壁会有一双猥琐贪婪的眼睛在偷窥自己。
可惜砖逢的位置有偏差,仇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看到胖大嫂的一个侧身。虽然未能如愿看到想看的,但就这侧身也足够他想入非非的,这可是真正的裸体啊!想不到胖大嫂满脸横肉又黑又糙,她这腰身屁股大腿却是白嫩嫩的水灵,若不是有墙拦着,他真想扑上去咬她几口。
但是,他更想着能爬在她身上狠狠的顶她九九八十一回合,那怕隔山打牛,那怕是意随念动,那怕是手摩春箫乐将倦,不知疲惫,那滋味,啥滋味,酥酥麻麻浸骨髓。
这时,门突然被撞开了,曹寿智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当他看见仇重慌忙系着裤子时,干瘪的脸上露出了隐晦的笑容,道:“臭虫,又撸了一回吧。”
“放你的狗屁。”仇重脸色通红,不知是被羞的,还是给憋的,骂道,“你龟儿子才撸呢。”
曹寿智嘻嘻笑道:“没结婆娘这很正常。”
仇重被激怒了,他认为曹寿智是在讥笑自己讨不起婆娘,恨声道:“你龟儿子有婆娘了不起,看你那麻杆似的身材,你那婆娘就是给别的男人准备的。”
曹寿智却没生气,仍旧乐呵呵的说道:“我给你说啊,其实现在想婆娘很好解决的。你去大门口的美容美发店找去,那些妹子不仅漂亮,还安逸得很,关建是还很便宜,五块钱就可以干一回。”
仇重笑了,道:“真有这种好事吗?”
曹寿智神密兮兮的冲仇重笑笑,然后换了件衣服走了。仇重却寻思开了,真有这好事吗,可怎么去呢?
郎中郎把车开的很慢,他担心车快了起颠簸,刚刚做过人流手术的银富香会受不了。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他问道:
“阿香,你想什么呢?”
银富香脸色苍白,毫无精气神,道:“我还有脸在厂里呆下去吗?”
郎中郎豪情满怀,道:“那是我的厂子,如果你都没脸呆下去,那谁还有脸呆下去?放心吧,我会把杨忠祥赶走的。”
银富香沉默了,她有点矛盾,或忧或喜,良久,说道:“砖机上现在正缺人手。”
郎中郎看着银富香,他也摸不透她的心思,于是试探式的问道:“阿香,我在镇上给你租套房住如何?”
“不了,我还是住厂里吧。”银富香疲倦的闭上眼睛,说道,“我表哥也怪可怜的,我不想伤害他太深。”
郎中郎“哦”了一声,慢慢的提高了车速……
整个世界都被烈火焚烧着,天底下除了偶尔疾驰而过的汽车刮起的灼人难受的热浪外,竟没有一丝儿的风吹。被阳光曝晒,油路上的沥青仿佛在流淌,人行走在路上,明显的感觉得到鞋子被粘住了似的,提步显得很费力气。
陈燕在烈火中奋力的挣扎着,在油路上艰难的跋涉着,她是想着撞车殉情的。当她看见车子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妻子牵着孩子眺望着远方、盼着跑车的丈夫早点归家的单薄的身影,在烈日下显得异常的萎靡。她叹了口气,我静悄悄的死就算了,干嘛还要去破坏别人的幸福呢?
她为自己差点破坏别人的幸福感到自责,其实自己就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闹得再大动静的死,也不会有人怜悯的。尤其是夏流,他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吗?
夏流其实哪也没去,他重新回到李人国的宿舍里捂头睡大觉。他本不想理会这群粗人,可是他们玩牌时叽叽喳喳闹个不休,也就烦了,难入梦,干脆爬起来入了伙,狂笑着要冼白众人的钱包。对于夏流的加入,众人颇有微词,尤其是童筹,他就看不惯他那缈视一切的神态,便丢下牌独自回宿舍去了。
太阳暴戾恣雎,人不敢留。童筹几乎是小跑着回到宿舍的,当他推门进屋时,就瞧见任笔友鞋都不曾脱的仰面躺在床上睡觉,心中便不爽,叫道:
“任笔友,你也爱点儿干净呢,床单弄脏了谁洗啊?”
见任笔友没有回应,童筹推他,没反应,心中逐有气,便伸手去拧他的耳朵。刚触及任笔友的皮肤,便忙缩回手来,我的个乖乖,怎么这么烫啊?他这才注意到任笔友脸色通红,似被火烤透了的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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