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说回邹先生提到的四本书,《安阳发掘报告》、《中国考古学报》、《城子崖》和《斗鸡台沟东区墓葬》。 《安阳发掘报告》和《中国考古学报》这两本,不是专著而是期刊,20世纪20~30年代中研院史语所出版的专刊之一。内容以有关安阳的发掘工作为限,不收外来稿件。由李济任总编辑,傅斯年、陈寅恪、董作宾、丁山、徐中舒任编辑。 1929年12月至1933年6月在上海出版,共出四册。 安阳殷墟1~7次发掘的工作简报和有关研究文章均发表于此。1936后该所另编《田野考古报告》,《安阳发掘报告》不再出刊。 《田野考古学报》47年后改名《中国考古学报》,建国以后改名成现在的《考古学报》) 所以这两本书是一脉相承的。 至于《城子崖》跟《斗鸡台沟东区墓葬》,这两本报告,苏亦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现在宿舍都有着这两本书呢,其中《城子崖》还有宿白先生不少批注,而《斗鸡台东沟区墓葬》则是许婉韵送给他的,里面都是这位大姐的学习心得。 有时候,翻看旧书乐趣之一,就是看着这些前辈在书上做笔记写心得,可以从这些只言片语去窥视前辈们的治学心路历程,这也是淘旧书的乐趣之一。 得到苏亦的肯定回答以后,邹先生并没有让他继续讲解,只是让同学们有时间可以去看一看这些发掘报告。 然后继续跟同学们分享关于他读研的经历,甚至临到下课的时候,还讲述他被录取研究生那个暑假因为贪玩被向达先生呵斥的事情。 本科毕业以后,9月份研究生才开学,这期间,邹先生就去青岛看望家人,同时还在那里避暑度假了。 恰巧,全国第一届考古人员培训班就在北大上课。老一辈的考古人对这个培训班再熟悉不过,都被誉为考古界的黄埔军校。 当时,向达先生恰好担任考古培训班的副主任,他认为邹先生作为非科班出身的研究生应该随训练班补课,结果,邹先生偏偏跑去玩了,等会北大的时候,培训班的课堂讲授部分基本已经结束。 邹先生想要回来上课,已经来不及。作为他学术引路人的向达先生,对于此事非常生气,把邹先生叫到家里,就一通臭骂,差点把当年的邹先生骂哭了。 这一幕,苏亦总感觉似曾相识。 不对,完全就是同病相怜啊。 因为他暑假的时候,就被宿先生写信呵斥一通,上一周又被臭骂一顿。 听完这个时候,苏亦只能再次感慨,宿先生不愧是向达先生的弟子,就连脾气都如出一辙。 这事,对邹先生影响还是很大的。 几乎可以说是影响他一生。 不然,也不会现在拿出来说,也有可能是邹先生怀念向达先生的一种方式吧。 缺席这一次考古培训班的课程,对于邹先生来说,影响还是很大的。因为同年10月份,他跟第一届考古工作人员培训班到郑州二里岗实习的时候,直接抓瞎了。 说到这里,邹先生顺便讲了一下二里岗的情况。 二里岗遗址的最早发现者,不是别人,正是郑州南学街小学教师韩维周先生。 这位先生,可不是普通的小学老师。 二十年代就读于河南国学专修馆,毕业后参加河南古迹研究会,只不过抗战爆发以后研究会解散,韩维周才回乡当小学教员。但,仍然不放弃自己的专业,经常利用业余时间干着考古调查,也就是所谓的田野调查。 这种调查,完全就是自费调查。 不是真爱,谁能坚持那么多年呢。 韩维周先生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破旧的城垣周围转悠,就这样转悠着,还别说,真的就有大发现了。 1950年秋,他在郑州南方向二里岗一带采集到一些古陶碎片、石质生产工具、占卜用的卜骨。韩维周看到这些器物,就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初步推测应该商代的遗存。 在河南发现商代的遗存,并不稀奇。 自从殷墟被发掘以后,全国的同行都知道河南是考古人的风水宝地。 考古重镇不是说说而已。 韩维周把这些发现上报有关部门,请求派人深入调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