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身衣服,黑色长款风衣搭配深色调内衬,马丁靴擦得反光的阿蒙,远远望去好像和克莱恩真的是一对兄弟。
他们两个实在太像了。
不止是穿着,还有气质、习惯,语言上的、动作上的,摘下天使之王的冠冕,威名赫赫、恶名远扬的“时天使”,也不过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年轻人,青涩中带着些许颓唐,这才是祂与克莱恩·莫雷蒂真正的相似之处。
或许有人会质疑,实际寿命超过三千岁的“时天使”还能否算在青涩的范畴,如果一位接近永生的天使之王可以用青涩当作标签评价,那是否又格外不堪,手中权柄与心性德不配位了?
“一,发挥你最大的优势。”
阿蒙打着一把黑伞,手往克莱恩那边倾斜,往那边斜的太多,以至于自己的肩头淋了雨,胡乱跳跃的雨点甚至要钻进祂的头发,湿润的痕迹缓缓蔓延,祂却毫不在意。
“你可以放下一些,嗯,不必要的脸面,或者说尊严?”
“我不知道哪个你会更轻松接受,但其实是一种东西。”
“把赔钱玩意丢掉,你只要在惩罚和问责来之前,跑到芙兰啊、罗曼啊、大蛇那,你也可以试着直接硬闯教堂,去找‘倒吊人’,然后大喊一声‘我还是个孩子,我是个蠢货,我混蛋办了蠢事’……”
“相信我,祂们会骂你,会象征性的打你,但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儿麻烦,要是芙兰还不好说,你对祂撒娇,只要没直接损害到‘诡秘’的利益,祂看一眼你办砸的那些事,都算是在质疑祂爱情的含金量。”
“哦,对,千万别找小弗里德里希,祂不靠谱,祂是个理智的人,而理智往往意味着大义灭亲。”
若有所思,“时天使”眺望着星空,深蓝近黑的美丽银河,在祂目中却泛着累累苍白与不详猩红。
“那第二呢?”
听语气,克莱恩显然不愿意当个懦夫,鹌鹑似的找妈妈,把头埋进长辈的羽翼,他宁死也不会。
“第二么……”
阿蒙的笑容里噙着发自内心的愉悦。
“来和我一起,不管不顾的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