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的上空都是阴云密布-《这个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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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带拼音的《一千零一夜》送给她,告诉她:“你一定要会看书。”
小丫头的眉头时常有一种皱眉,所以神色看上去有一般的孩子不应该有的成熟和焦虑,姑且说是焦虑吧。
幺叔是这辈子铁了心就是这么个人了。家里的油不知道怎么吃个,没有了,打植物油,听婶娘骂道:“把油都卖哒,买油吃!”那就是把菜籽油卖了,买植物油吃。幺叔要卖谷子的时候,就是两口子吵架的时候。这妇人虽然拾荒尽力操持,可挑拨辱骂奶奶就教坏了孩子。幺叔自己挣下的钱都是今日有酒今日醉,哪里顾家和孩子?小丫头的衣服全是捡的(别人捐赠的),他现在除了买影碟机又是手机还有……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村里有个人在县城行里搞事,但道听途说,也就不讲的太白了。但是,叔叔的包子,却是千真万确,他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哪怕醒事半分的,全国他最潇洒。
他摔东西,村里有妇人小声说道:“哎咦——咧得嘀‘鸡儿疯’。”村妇的表情真不可思议,这个家的男丁,真不可思议。
听说国家政府有福利,婶娘是个实打实的残疾人,可以领取残疾人证,一年下来有几百块钱。但需要办手续,照相,又是结婚证等等,还需要盖章……流程让幺叔昏头搭脑。其实不止是流程让幺叔疲于奔命,人的作用也没有发挥积极的成果,遗留的问题是个很重要的原因。当初,这妇人嫁到这家里,其实就是一顿酒,正规的婚姻程序都没有走,也就是说所谓“结婚证”是后来补办的。有了孩子,也是在家里接生的,是当时的村妇主任接生的。总算顺产,估计程序也没有走。更有甚,这个婶娘从哪儿来、她的户籍?都不清楚,为这些啷当的事情跑了好多趟!
这就不能不说是有人故意为难,欺负他。
后来因为幺叔这边的事情,听奶奶说来了很多公安局的警察。他们全副武装,端着枪,楼上楼下,屋前屋后,十分戒备。原因是生这小丫头没有走国家法定程序,而有基层干部又知道幺叔的为人有暴戾的一面,所以谨慎起见,故而兴师动众,以防万一。
我认为,即便是基层干部的做法没有错,但是在对待婶娘的户籍等问题上,明显不够配合和主动。一来幺叔的为人明显情况特殊,二来婶娘的原户籍竟如同“黑市”一般,查不到来龙去脉。只管幺叔一个劲儿的跑,父亲也跑过,人家一口“要他个人来!”父亲就无解了。
这些事,折腾了两年还是几年?幺叔为了要婶娘的户口本,去她的姐姐家里。听小丫头后来对我说道:“他要拿起一把椅子砸爸爸,爸爸也就拿起椅子准备打过去。”
婶娘娘家人和我们一家三口可以说基本上不谋面,因此在事务上谈不上合作与关系。上回年底,婶娘扎柴火,一根树枝签儿很短,给不小心扎进了她的那只还能看见的眼睛里,她还要我看过。幺叔没钱,父亲帮忙,父亲的条件是割谷的日子里帮下忙。
我记得她娘家人来人了,朝我们家喊:“您跟她诊哈!”
上次,她被教师的摩托车撞了,父亲和奶奶加起来跑了多少趟不计其数!
她娘家人来的情景,我的印象只有一次。就是妇人的眼睛被柴火渣刺到,她姐姐冲到我家门口一个劲儿的喊:“您跟她诊哈!您跟她诊哈!”去了医院,我的印象是父亲和幺叔达成口头交易,意思就是幺叔要给我们家搞两天事,然后父亲出钱诊治。
又有一件事情,是小丫头和她娘去菜园里,我当时是19岁年底还是20岁年底,我记不清了,一起写了吧。婶娘不慎用锄头挖到了小丫头的头顶,小丫头居然也走着回来了,小女孩哇哇大哭。
幺叔也归了屋,要去治疗啊!可这个全村最潇洒的男人拿不出半分钱,他嘴里无奈的又愤怒的说道:“没得钱,没得钱啼得!”
他问我有没有钱?我当然没有,自己也很羞愧。可是丫头头顶上被挖开的口显然不是小口,从头顶上留下来的血使我惊讶:孩子的生命存活能力不可小觑!
没办法,打电话给父亲,叫他回来操持。奶奶光骂没半分用,还得靠父亲一人。试问,这些事情,这些经过,婶娘娘家人有何作为?他们又何曾与我们共荣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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