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摆摊-《梦在远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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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母亲出院,我重新订了去a市的机票,还好这次一切顺利。
下了飞机我给冉冬打了电话,没人接,半个小时后我又打了过去,还是没人接。我突然心慌了,她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毕竟她一个人独住。可我不知道她现在的住址,只能不停打电话,半个小时后,她终于接起。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洗澡,你打这么多电话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没,电话一直没人接,我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
“怎么会。”
“冉冬,你要不要找人合租?至少可以互相有个照应。”
“然后死了能被很快发现?陈墨,没事,不用担心,生死有命,不管你是孤身一人还是和别人同住,一个人死去的概率是一样的。你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冉冬岔开话题,我也没再继续劝说,她一向随性,喜欢自由、不被约束,跟父母在同一座城市都很少回去,更别说与他人同住。
“我来a市了。”
“今天周二,你是来工作还是,准备待几天?”
“闲逛,初步计划五天。”
“最近比较忙,周内没时间,周末见怎么样,我请你吃饭。”
“好,那到时候联系。”
“嗯。”
a市对我来说算老朋友了,我与它的相处方式平淡却深沉。走在老街小巷看人来人往、市井烟火甚是惬意,同样的小巷子,每次走都会有不同体验,熟悉的饭店老板,熟悉的客人、陌生的客人,交替变换,好像生死轮回。
周五下午我去了城墙里的书院门,那里是条古街,专卖国画、字帖、中国乐器和小物件的,有当场作画写字的,也有当场演奏卖乐器的,水平完全不输专业人士,好像古代的斗才会。我拐进另一条巷口,突然被一曲《无羁》吸引住,青山绿水般婉转、晦涩,高山瀑布般激昂,带动着人的情绪起起伏伏,我寻着声音走进一家陶埙店,店面不大,三面墙摆满了不同规格的陶埙,还有长笛和洞箫。吹奏者瘦瘦高高,眼睛因为过瘦深深凹陷,戴着银丝框眼镜,坐在皮凳上投入吹奏,脸颊随着气息的变换时鼓时凹,旁边坐着一个小姑娘也听的投入,好像是顾客。小姑娘最先发现了我,微笑着冲我点点头继续倾听,我也站在一旁安静倾听。
一曲毕,老板起身打招呼,
“抱歉,久等了,先生想买什么乐器呢?”
“哦,我是被您的曲子吸引来的,很好听。”我对音乐不是很懂,所以只会干巴巴的赞美。
“谬赞了,那您先看看,我给这个姑娘讲讲。”
“好。”
从他们的交谈中我听出小姑娘是买陶埙的,无基础自学,老板给她讲了一些基本的入门知识,比如怎么拿乐器,怎么调整气息等等。他们交流的投入我也不便再打扰,悄然离去。
天空换上暗黑的衣裳,被灯光再次点亮,我一看时间已经九点钟了,今天在外面转了一天,有些累,回酒店休息吧。
书院门的出口我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丸子头,黑色圆框眼睛,素面朝天,穿着粉色短袖,灰色短裤,松糕底黑色凉拖,右手拿着很多卡通气球,大约有十几个,左手腕挂着一个印着梵高向日葵图案的布袋,胸膛挂着收款二维码,地上摆着几幅画(她自己的画,有署名),柔声吆喝着:卖画了、卖气球了,价格公道便宜,走一走看一看了。
“冉冬!”
“陈墨!”
“你怎么在这儿!”我们同步问道。
“我来这儿摆摊赚点外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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