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前段时间丢失了金边眼镜,曾一度怀疑过他,这人到处胡出溜,和在自己家里一样,完全没有丝毫拘束、任何矜持和点滴修养可言。有一次,我不在,可能是上新矿或者开会,门是从不上锁的,直接跑我办公室里,坐我座位上,猴吃半天,叫老李“给我拿个纸杯子,放上点好茶。”老李说:“这是主任的办公室,我不能进。”
上次他又来啦,我正忙着,没理他,“茶呢?我再使使你的微机,老是下不来。”我说:“坏了,你上网吧吧。”“嗨,您不是‘我待客户如初恋’来吗?”我说:“是初恋呀!但不是对你,是对女同志,而且是三十五岁以下的。”“嗨,还‘我待客户如初恋’,借我两块钱。”我说:“滚出去!”“我和您刘行长是同学。”“同学个狗屁,你和人家是同学,人家认识你是谁呀?刘行长的同学多了,上到中央国务院,下到地方检察院,就是没见过种田的。”
听刘大堂讲,上次在贵宾里睡觉,后来不得已撵走的,“我故意拿着手机,装作接电话,听见了吗,监控里看到你了,叫你赶紧走!”“借我两块钱,我上网吧。”
老先生到那里都是借两块钱,不借多,从来不还,据我所知工行、建行、信合、邮储全借遍了,历来由久,十年前借了李自军五十,至今未还,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还借老婆。谈到这个事,可以问张某某。“李自军,我和你借个东西,借你老婆使使吧。”李自军气得手发抖、脸发紫说不出话来,张某某不愿意了:“你说啥?你还是人呗?”“不是,就是想用用你的照片,我不是把结婚证上的照片撕唠,然后把咱俩的照片一贴,就说是两口子,我去贷款使使。”你说这是什么人?还借老婆!!
上次到刘行长屋里去,推门而入也不知道敲门,刘行长就有点生气。“陈行长在这里吗?”“陈行长?哪个陈行长?”“陈俊陈行长。”刘行长态度还算客气:“陈行长在西边那个屋里,要不我把他叫过来。”“我去吧,有茶叶吗?借我两块钱,您说您银行的网就是下不来,还得麻烦我上网吧,上次拿一块钱去人家不让上。”刘行长掏出十块钱来,递上去,拍着他的肩膀叮嘱道:“好生做些小买卖,也老大不小了,别老是上网吧。”自来熟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感慨涕零地说了声“谢谢”。
自来熟还经常到大客户部转悠,端着杯子,完全是自家人身份,从这个桌子转到那个桌子,“有茶叶吗?借我两块钱。”没有人搭理他,然后就自己找了个空座坐下来,直到下班关门前,都没走。
自来熟到综合部去,问殷主任“女厕所在哪里?”老殷没好气地说:“在二楼!”一想不对,他问女厕所干吗?就追到门口问道:“你干么的啊?”“我解手哦”气得老殷没话说,回身把门猛地一关,“儿鸡吗?还上女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