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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信我一次，你放心，你一点一点增加怒炎的量。”

    焰很无奈，但还是照做，他实在不明白自家灵师到底在发什么疯。

    周子矜在发疯吗？当然不可能。

    这是因为，除了更能承受灼烧痛苦，他在剧烈的灵魂痛楚中似乎发现了一些自己灵魂的秘密。

    手臂上的怒炎从一朵变成了两多，周子矜眉头紧皱，牙关紧咬，两眼紧闭，似乎正在努力思考什么重要问题。

    他正主动断绝整个心神与外界的联系，努力去感受痛苦。

    周子矜完全不知道灵魂应该是什么样的，但他仿佛看到一片黑暗迷蒙的虚空。

    这片空间很大，但也可以说很小，因为周围都是看不透的黑雾。

    在能够看得到的空间正中，是一团泛着蓝色荧光的星云。周子矜的意识逐渐靠近，想要看清那团星云的模样。

    然而，就在他即将看清的时候，整个黑雾空间开始破碎崩塌，开始变得虚幻。

    他看不到了。

    灵魂灼烧的痛苦也……消失了。不，不应该说消失了，而是不够了。

    “再来！”

    或许是因为周子矜的声音异常严肃，或者是因为看到周子矜确实能够承受怒炎的灼烧。虽然搞不明白周子矜到底在做什么，但焰还是老老实实给了自家灵师一爪。

    在周子矜的感知之中，黑雾空间重新凝聚，但他离那团灵魂星云的距离又变远了。

    该死！死亡不能原地复活吗？还得回到初始位置。

    周子矜再一次朝着灵魂星云靠近，这一次他学聪明。

    “再来！多来一点！”

    在焰眼中，满脸狰狞的周子矜说出了对自己最狠的话。

    没办法，焰只有继续伤害周子矜。

    一朵两朵三朵……到最后渐渐汇聚成了一束手掌大小的火焰，冷汗已经浸湿了衣服。

    在黑雾空间之中，周子矜也终于看清了灵魂星团的全貌。

    那是两团无法描摹形状的莹蓝色光团，如果非要找一个事物来类比的话，颜色和光彩有点儿像在水中观察阳光下碧蓝的海水。而那形状，或许可以用前世近地空间站里失重的水团来打比方。

    只是，这两团莹蓝光团不像水团那般可以随意分裂，而是不停舞动着的一团。

    周子矜在这两团莹蓝光团中都感受到了亲密和熟悉，只是不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楚。

    两个光团之所以没有分开是因为她们有一部分是交织在一起的，而且周子矜分明发现，随着灵魂灼烧痛苦的不断增加，两个光团也在继续融合，且速度越来越快。

    这就是我的灵魂吗？

    难道是我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和这具身体原本的灵魂在不断融合？灵魂的强大和坚韧能够抵抗灵魂灼烧的痛苦，所以在巨大的痛苦压力之下，无意识的自保机制加速了这一过程。

    虽然是以疑问的语气自问自答，但周子矜已经百分之百确认了。

    呃——！啊——

    骤然之间，黑雾空间再次破碎，周子矜再次回归现实，大口大口的喘息，就像是一个溺水上岸的人。

    他的身体也的确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只是这浸湿他衣衫的不是水，而是汗。

    如果周子矜能找找面镜子照一照的话，他便能发现自己已经面颊凹陷，呈现一种严重脱水的症状。

    “焰，我没事。拿瓶水给我。”周子矜喉咙嘶哑地说道。

    咕咚咕咚咕咚……连着灌下一大桶水才稍微缓了过来，整个人躺在地上，呈现一个大字形。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两个灵魂融合结束，他一定会有所收获。

    “焰！再来！”

    呜——？（还来？）

    看着周子矜仿佛燃着烈焰的双眼，焰知道自家灵师已经疯了。算了，自己好好看着保住命就好了。

    就这样，周子矜在不断承受灵魂灼烧的同时仔细观察着黑雾空间之中两个莹蓝光团不断融合。

    他一边控制着自己承受痛苦的极限，一边有些心焦地观察等待——周子矜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正在生产的孕妇。

    终于，周子矜痛得直接昏死过去，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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