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1-EP5:大桥赞歌(18)-《CNC苍蓝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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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必然的。”麦克尼尔并不感到意外,叛军在战争中掠夺所得的资源全都重新投入到战争机器中,几乎无法分配给平民。他们没有立即从平民那里夺取物资以维持战争,已经是奇迹了,而这个奇迹的破灭和防卫军的步步紧逼有着直接关系。这还要多亏防卫军始终牢固地控制着空军,若空军基地当时出现叛乱,防卫军不可能像现在一样拥有制空权,也不可能彻底封锁叛军和外界的一切物质联系。

    他和阿达尔贝特讲述了斯迈拉斯的对策,阿达尔贝特耐心地听麦克尼尔说完了所有细节,而后拿起自己先前制定的计划,仔细观察着可能出现漏洞的内容。

    “他应该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已经超出了他的应付范围。”

    “哪怕只能拖住敌人几天,对整体战局来说也是重大胜利。”麦克尼尔同样表示担忧,他更希望以积极的态度分析即将发生的混战,“叛军因为相信空降兵团不会跨界发起进攻,正在让北方边境变得空虚。现在他们被拖住了,我军正以持续不断的攻势让叛军疲于奔命,这时候空降兵团若是发起猛攻,对叛军而言是灭顶之灾。他们根本没办法将主力撤回北方,唯一的机动部队现在就在这里和我们对峙……即便上峰对我们的牺牲无动于衷,我们也应当明确自己在这场战争中扮演的角色。”

    “这话倒是很有哲理。”

    当每一个士兵都知道他在当前的战斗中的定位时,那么军队也许不必担心士兵丧失战斗意志。可惜,大部分士兵的动机甚至不是在战争中保卫他们的家园和同胞,而是找一个更容易混饭吃的工作。对于那些为了换取公民权而参加军队的土著裔居民来说,道理是相同的。他们的狂热和英勇出于唾手可得的收益,如果赫尔佐格总督或是其他人拒绝兑现承诺,后果将不堪设想。

    到了下午,麦克尼尔率领十几名士兵来到一处开阔地带,准备阻击可能上山的敌军。叛军在一个小时后抵达,他们身边的土著士兵越来越少,看起来叛军已经无法抓到足够多的壮丁了。麦克尼尔下令在叛军艰难地向上攀爬的过程中开火,叛军在判断他们不可能成功冲到对方阵地前之后选择了撤退,这场战斗中双方都未遭受更大的损失。阿达尔贝特的要求是,宁可在战斗中吃亏也不能损失更多的士兵,这和麦克尼尔的想法不谋而合。

    迟迟没有进展的叛军开始变得焦躁。大多数叛军士兵是乐观的,他们相信自己必然能够战胜残暴的南非总督,而布里塔尼亚帝国也会慷慨解囊予以协助。但是,那些训练有素的军官,尤其是从防卫军叛逃过来的军官,已经看到绞索套在了他们的脖子上。防卫军的包围网一天比一天小,空降兵团虎视眈眈地随时准备发起进攻,而叛军五分之三的兵力被困在西南战线。他们知道布里塔尼亚帝国不可能给他们更多的支援,更知道布里塔尼亚帝国是绝不可能和eu开战的,他们能够依靠的只有他们自己。

    在所有的布里塔尼亚军事顾问中,安德烈亚斯·达尔顿是最让叛军警惕的那一个。达尔顿以前就是在南非从事秘密情报活动的特工,最开始从军时则是空军飞行员。自从叛军彻底丧失制空权之后,达尔顿就从未和颜悦色地对他们说话,这个出身帝国空军的青年军官很清楚叛军已经葬送掉了大部分胜算。

    坐在临时指挥部里的达尔顿表情冷峻地分析着战况。布里塔尼亚帝国不能公开地支持他们的活动,这是查尔斯皇帝和eu之间交易的一部分。eu相信一个统一的布里塔尼亚帝国能为他们带来更多的经济利益——至少现在是这样的——而决定放弃了对路易大公的支持。当然,真实原因是查尔斯皇帝无法在让布里塔尼亚的经济摆脱eu商人的影响之前就和eu决裂,他只能选择象征性地鼓励还在南非活跃的战士们。达尔顿对此心知肚明,他不会怪罪皇帝无情,也不敢怪罪。皇帝是至高无上的,手握实权的查尔斯皇帝更是布里塔尼亚帝国历史上罕见的枭雄,皇帝陛下的所作所为一定有着合理性。

    “达尔顿上尉,长官请您去参加作战会议……”

    “我知道了。”达尔顿郑重其事地向卫兵点了点头,拿起挂在一旁的军刀,离开了帐篷。几名叛军军官和他一起行动,这些人对达尔顿言听计从。他们当中许多人原本在防卫军拥有比达尔顿更高的官职和地位,而达尔顿对军事问题的理解却超出他们许多。在战场上,有能力让军队走向胜利的人才应该掌握更多的权力。

    安德烈亚斯·达尔顿走进帐篷中,看见穿着绿色军服的叛军指挥官们正齐刷刷地看着他,而不是在讨论什么作战计划。他摸了摸放在右侧的手枪,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

    “上次我说过应该小心空降兵团,结果贵军根本不听劝。现在空降兵团砸了你们的补给线,我很想知道,各位还有什么妙计?”

    角落里的一名参谋忙里偷闲地啃着面包,他们的补给也快耗尽了。如果仅仅是补给线被切断,也许叛军还能想办法恢复,可比补给线的中断更让人头疼的是防卫军对罗德西亚北方的恐怖轰炸。根据叛军方面的统计,因轰炸而死伤的平民已经有数十万,正在逐渐逼近被叛军屠杀的土著裔人数。

    站在的达尔顿面前的是罗德西亚叛军【志愿师】下属第4步兵旅旅长保罗·德·拉·雷(pauldelarey)准将,现年45岁,之前是防卫军的陆军上校。说是旅长,其实他的部队满编时也不过2000人左右,现在经过和第五步兵团的鏖战后,减员到了几乎凑不满一个步兵团的程度。谢顶的准将双手撑在桌面上,紧盯着达尔顿的一举一动。

    “我们低估了敌人的实力。”准将缓慢地开口说道,“我们也因为自己的失误而遭受了重大损失。但是,这些问题已经无法纠正,损失已经造成,追究责任也无济于事。”

    这种说法让达尔顿火冒三丈。他很清楚,非洲殖民地的防卫军并不强大,叛军被防卫军压制只能说明这些叛军更无可救药。所谓的独立战争刚爆发时,大部分叛军指挥官竟然将胜利的希望寄托在布里塔尼亚帝国干涉上。他们怕是不知道布里塔尼亚帝国此前衰败到了几乎亡国的程度,这样的帝国根本没心思支援非洲的叛军。虽说叛军的行事作风近来谨慎了许多,也仅仅是貌似恢复正常而已。只要他们稍微取得优势,很快又会忘乎所以地犯下致命错误。

    “可笑,那么您认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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