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放弃了思考。 “自那以后,凄雨港的臭老鼠们都钻进了下水道里,躲在教廷看不到的地方求活,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杀人抢劫了。黑帮分子也被吓破哩,老老实实地鬼缩在自己的地盘,没有教廷的允许甚至不敢正常集会,比我家果园里左数第三棵无花果树上的那窝野雉鸡还要老实。就这样教廷也没有手软,每年都要挑一个好日子给这些家伙举办一场惊喜派对,哈!” 他眉飞色舞,显而易见的是,那场“惊喜派对”的确够惊,但喜却不一定。 林格眼中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许,审判教廷——或者,教团联合的人,便是以打击违法犯罪的名义在凄雨港内搜捕并消灭异类也不定?毕竟,诗琪莉亚半岛曾是墨托许境内异类最活跃的区域,而凄雨港又是诗琪莉亚半岛的第一大城市,在隐秘的黑暗角落里,到处都是异类的踪迹。 当然,教团联合的活跃,从客观上确实改善了城市的治安环境,所以,倒不能指责他们别有用心。况且,有些生性邪恶的异类也会和黑帮等犯罪分子混到一块去,让他们的执法行为变得更加名正言顺。 爱丽丝好奇地问道:“这么来,凄雨港的居民都很信赖审判教廷咯?” “倒也不能全部,至少那些被绞刑的人一定不这么想。”格威利先生笑了一声:“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肯定是支持的,审判教廷不仅为凄雨港洗掉了那些肮脏的血液,让我们在面对像你们这样的外国旅客时,能挺起胸膛上两句;同时,也给凄雨港带来了光明!在他们到来之前,这座城市只有黑暗!” 他信誓旦旦,但林格没太在意,还以为这只是个有些夸张的比喻。 这个国家的人民很奇怪,他们的体内有着暴乱与愤怒的因子,却也因此获得了比旁人更加敏感的心灵,因此情绪的变化与表达也更加丰富直接,用通俗点的法就是情绪化。他们有时能旁若无蓉起舞高歌,有时反倒显得多愁善感,充满了艺术的气息,令人捉摸不透。 17世纪风靡一时的“残体派”和“情绪派”风格都发源于此,《艺术家周报》评选“西陆史上贡献最大的十位艺术家”时,超过半数以上都是墨托许人。因此,随便撞见的一位普通农夫便能出这样形象的比喻,倒也不足为奇。 不过,很快,这位年轻人就会知道,唯独在这一句话上,格威利先生没有夸张。 …… 板车离开乡间路,晃悠悠地上了大道,两旁是大片大片蔓延的橄榄园,青翠苍郁的叶子上滴着晨时那场暴雨的水珠,有股鲜嫩的绿意。几个农妇正在橄榄园里劳作,她们要剪掉腐烂的枯枝与树根,修剪多余的枝叶,浇水施肥等。有些橄榄树的树枝上还系着标识用的白布,应该是刚刚嫁接好。 她们干起活来一点不比男人慢,甚至更加熟练。 徜徉的田野,开阔的大道,温暖的日光,澄澈的碧空,一望无际的橄榄树,还有风中飘荡开的歌声,那是车座上的格威利先生正在高唱本地区的一首经典民歌。虽然爱丽丝似乎没有兴致聊了,但这位身材瘦的男人总有办法不让自己的嘴巴闲下来—— “噢,亲爱的乔西亚先生,今决定进城, 带上一捆草料、两颗鸡蛋、三罐牛奶和四个基尼, 他要去卖点东西。 卖掉草料后,给儿子买新的皮球, 啊,我早就想要这个了。 他会:嘿,爸爸,我们一起来玩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