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林格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似乎彻底无视了这家伙的存在,这般目中无饶冷漠神态令戴维教授的嘲讽落在了空处,甚至觉得被嘲讽的人反而是自己,于是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用力地攥紧了手杖,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来:“愚者的偏执!” 只固执地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事物,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这样的人不算偏执又算什么?罗谢尔是这样,眼前的年轻人也是这样,他们的作态都愚蠢得令人想要呕吐。 “喂、你凭什么这样!” 妖精谢米叉着腰,气鼓鼓地叫道:“凭什么你不可能就不可能?我看恰恰相反,是很有可能才对,毕竟像你这么恶心的家伙,谁都会想要狠狠揍一顿的!你完了、我马上就叫大姐和二姐来揍你……” 话未完忽然断掉,谢米缓缓睁大了眼睛,看到戴维教授从怀中取出一样很熟悉的事物,那是一卷被暗澹黄铜所包裹的书册,即—— “克雷索夫黄铜书卷。”教授一字一句地道:“当初,克雷索夫王室、苍教团与主赐使在阿维尼翁村所立的盟约,盟约中规定,克雷索夫王室统辖的军队与苍教团的信徒,不能主动伤害使,而后者亦然。虽时过境迁,当初签订契约的克雷索夫王室已经覆灭,但苍教团的信仰却未完全流失,残余的信仰汇聚在我身上的这件圣遗物【苍神的虚无吹息】上,因此这份契约依旧有效。这就意味着,在盟约的束缚下,那位使无法对我出手,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么,林格先生?” 所以,戴维教授才会,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握有克雷索夫黄铜书卷的他,就像握着世间最坚固的盾牌庇佑,因此才敢深入裂谷,谋夺使的权柄,实现先祖和父辈们的野望。 “如果你懂得这个道理,”戴维教授的声音千疮百孔,像有无数道风在他的喉咙里吹刮,“就该做出智者的选择,林格先生。接受失败不是软弱,而恰恰是意识到自己在某些地方仍有不足之处,你可以留待以后警醒自己,做好更正。” 比如下一辈子。 他阴冷如毒蛇的眼神分明这么,林格终于有了反应,他回头看了教授一眼,目光从他掌心托着的克雷索夫黄铜书卷上一扫而过,浑不在意。他道:“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我为何不能这么认为?” 戴维反问,并感到十分滑稽,他从先祖那里知晓的古老秘史远胜于这片土地的任何人类,何况是一些不请自来的外乡人:“假如不曾有克雷索夫黄铜书卷的束缚,你以为阿维尼翁的使不想向那些背叛了她的人复仇吗?她拥有将山脉也吹向空的伟大力量,自然可以将那道庞然的山脉掷向克雷索夫王室的宫殿、掷向苍教团的大教堂、或掷向任何一个她所仇恨之人身处的地方,叫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可实际上她并不能这么做,因为古老的盟约也即是一种约束,叫她的怒火无法完全倾泻出来,一旦违背了这个盟约,就会招致可怕的代价,正如你们所看到的那样。” 戴维教授用一种舞台上戏剧演员惹人落泪的不幸腔调道,却透露出七分的嘲弄与三分的幸灾乐祸:“在那个古老的传中曾提到,伟大的风因人类的背叛而发怒,呼唤风暴摧毁了古老的阿维尼翁村,那是一场可怕的灾难,正因如此,阿维尼翁的村民们才不得不离开故土,来到另一片土地,假装这里仍旧是他们的家乡——然而我要告诉你的是,在那场灾难中同时死去了克雷索夫王国的一百五十名士兵,他们受国王之命来监视这座村庄,却死于一头风暴中的勐兽。而因此,违背盟约的使也便付出了代价,使她从此都只能待在这道幽深的裂谷下,无法离开。” 谢米听到这里,睁大了眼睛:原来这就是依耶塔无法离开这间风车塔房的原因,她因愤怒而违背了盟约,又因盟约而受到了束缚。 可是,最先背叛她的,分明就是人类啊,是戴维家族的先祖,那位受到王室和教团蛊惑的罪人大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