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都要三把火,做做样子给人看也是正常,要不了多久就会如淮西真正掌权的某些人一样,同流合污,混为一谈。 但,谁能想到这位淮西王是会发疯的!真的兵戎相见,血流成河!那可是皇亲贵胄,他都敢杀!天底下,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吗! 淮西上空有种令人窒息的宁静,连家里养了鸡的都不敢让它们叫出声,生怕引起淮西王的注意。 尤其是宁家,宁培中诋毁宁宴诋毁得正气焰高涨,冷不丁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没了动静。 魏清雨吓得半夜里发了高热,连药都顾不得吃,“老爷,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宁宴这就是罪加一等!他、他也太目无王法!如此一来,他是自己断了自己的路!” 宁培中像是魔怔了一样,咬牙切齿地扯出怪异的笑容来,“我看他这一次还怎么不死!” “可是他万一要拖着我们一块儿去死……老爷,要不还是躲躲吧,他杀人不眨眼的!” 魏清雨是真的怕了,本来嘛,她想着不过是陈年旧事,什么愁呀怨的也不会严重到哪里去,左右分了家,婆母也被公公拘着不再刁难她,她只要等阿启成了器,这辈子就熬出头了。 能将宁宴打压下去是最好,就算不成,有阿启在,日子也不会难过到什么地步。 万万没想到,宁宴是真敢杀人的!他要是被逼急了,与宁家人同归于尽…… 魏清雨这么想着呼吸都觉得困难,不行,这万万不行,“老爷您就听听我的,朝廷那边已经知晓了他的恶行,您就歇一歇,等朝廷派人将他绳之以法,都不必咱们费那个力气不好吗?您就算是为了阿启想一想……” 宁培中虽心有不甘,到底还是被劝住了,在他的心里,宁宴已经被钉上了死罪,也确实不用他再继续奔走。 他就等着宁宴定罪的那一日,等那一日,他定要亲去看一看,看宁宴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还能不能保持得了淡定! 然而宁培中没能等到那日,却等来了抓捕他的旨意。 “……诬陷朝廷重臣,欺君枉法……杖五十,流放奴儿干都司……” 跪在地上的宁培中都听傻了,甚至忘记了礼数膝行了几步,目眦欲裂道,“这不可能,我没有诬告,宁宴就是不忠不孝,皇上明察啊!” 宫人笑眯眯地拢着袖子站在一旁,“你好大的胆子,连淮西王都敢攀扯,淮西王那是跟着皇上多少年了,他家里有没有人皇上能不知晓?淮西王早就告知皇上,他在这世上无依无靠,孑然一身,哪里来的家人?淮西王对皇上最是忠诚,断不可能欺瞒皇上,那就只有是你们,犯下欺君之罪!” “大人,大人冤枉啊!宁宴当真是我的儿子,他真的就是啊,他才是欺君!” “你可有证据?” 宁培中顿时咬紧了牙,他如何没想过找证据?奈何宁宴早些年一得势便与宁家断得干干净净,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虽然族谱上又将他的名字添了上去,可这种只要不承认就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