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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内的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赵辞就这么笑容讥嘲地看着刘阳,心中默默给幸运符的质量点了一个赞。
因果律无敌!
这种随便一甩铜钱,就能搞定位置的手法,真的爽得冒烟。
当然。
这只是上品幸运符,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但其实寒岭水路也就这么长,而且这地图也是沙盘地图,河道本身就是一个凹槽,在一个线状的区域内找到一个点,成功率提高了不止几倍。
他不确定,这幸运符一定能行,因为毕竟没有达到百分之百,再逆天也只是一个概率问题。
不过看刘阳的反应,应该是没跑了。
“这……”
刘阳声音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不瞒殿下说,这段水域其实我们搜查过,并没有发现鲤鱼精的踪迹。”
【刘阳的当前愿望】:一定要让鲤鱼精逃脱抓捕。愿望完成奖励:领悟值+1000,鲤鱼丹X1。
赵辞嗤笑一声:“哦?是掘地三尺的那种搜查么?”
一旁。
薛知礼赶紧接过话茬:“殿下!寒岭水路并不短,郡内擅长水性的高手并不多,每次下水都会有不小的危险,所以只会在漕帮推测出的关键地带倾巢潜入,这段水路倒是检查了,但派出的人手不多。”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刘阳一眼。
刘阳面不改色:“水妖狡猾无比,自然极其擅长伪装,我们错过倒也算正常。不过殿下你放心,小的这就带上通晓水性的好手去抓捕水妖,只要它在原地不动,我们一定把它擒获而来。”
他把“原地不动”四个字咬得很重。
明显已经铺垫上了,鲤鱼精又不傻,怎么可能原地不动?
这般通知到它,空手而归的时候也好有个解释的机会。
却不料。
赵辞笑着说:“放心吧!这水妖肯定不会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说水妖狡猾无比,所以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刘工头放心去便好,不可能会空手而归。
就算真的空手而归,也只能证明咱们这个船舱里出了内奸。
薛大人,你是内奸么?”
薛知礼老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容:“老夫在寒岭郡为官一十八年,把郡里的年轻人当成自己的孩子,这种玩笑殿下还是不要开了!”
赵辞又看向冯苦茶:“老冯,伱是内奸么?”
冯苦茶猛拍大腿:“老赵你没睡醒?咱俩一伙的啊!”
最后。
赵辞看向刘阳,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刘阳:“……”
他感觉受到了羞辱。
咋?
就靠空口白牙,就想绑架我必须把水妖抓到么?
他强压愤怒,赔笑道:“殿下!我也是漕帮里的老人了,呆了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护佑一方水路平安,这个船舱内怎么可能有危险?只是水妖的确狡猾,而且只是占卜……”
“怎么?”
赵辞笑了笑道:“刘工头这是在怀疑我岳祖父传授我的占卜神术?”
刘阳赶紧摆手:“不敢不敢!只是小的听过一句话,叫做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就算再登封造极的神术,也……”
“无妨!”
赵辞摇头:“这百分之九十八的概率,足够你去了。就算真的失守,大不了我再占卜一次嘛!到时候正好能用排除法,把我们四个人中的内奸给弄出来,这下不仅能捉到水妖,还能将保护伞斩草除根。
当然也不用太紧张,这保护伞大概率不存在,毕竟咱们四个都是好人。
所谓的保护伞,不过是出了意外的假设。
你说对吧。
刘工头?”
刘阳:“!!!”
保护伞?
你点我呢?
他心中屈辱感愈甚。
但是“排除法”三个字,实在让他后背发凉。
没有别的原因。
赵辞这抛铜钱占卜法,实在诡异得吓人。
这鲤鱼精……保不住了。
如果这次胆敢放走。
下次把自己排除在外,然后被寒岭郡的人抓到它,那对自己无疑是灭顶之灾。
这鲤鱼精真是蠢死的。
掀翻人家船之前,也不知道弄清楚船上都是什么人。
死了活该!
刘阳深吸了一口气:“殿下放心!小的定不辱使命!”
说罢。
转身欲走。
赵辞却叫住了他:“刘工头,这鲤鱼精作恶多年,这回更是掀翻了一船的天子门生,这无疑是在挑衅当今陛下。
如今天子汗颜,百姓积怨,如果只是单纯把它击杀,怕是也难平息上下怒火。
你们漕帮好手颇多,或许不擅于搜寻,但如果倾巢下河,想活捉它应该也不难。
请务必活捉!
然后带回那些童生家住的镇上,一刀一刀活刮了它!
这……应该不难吧?”
刘阳:“!!!”
杀人?
还要诛心?
这要是传出去,让其他水妖怎么想?
恐怕整个漕帮都会引发骚乱。
这压力,怕是要全压在自己头上。
可如果不听赵辞的话……
刘阳咬了咬牙,还是面色铁青地离开了。
冯苦茶一脸惊疑:“老赵,你啥时候学的这个东西?”
薛知礼半是惭愧半是钦佩:“殿下!您这占卜之术十分奇特,实在是老夫生平仅见。老夫惭愧,原本还以为自己颇通易经之理,没想到却连殿下的只言片语都听不懂。不知殿下可否赐教一二……”
赵辞:“我胡诌的,你们还真信了?”
冯苦茶:“???”
薛知礼:“……”
赵辞站起身:“走吧!回镇上,我们得稳住那些童生的家人!”
这波,肯定有不少愿望。
应该能收割一波。
选这个任务,本来也是奔着它来的。
他拍了拍冯苦茶的肩膀,压低声音道:“装杯我来,喂奶你来,功劳平分!”
冯苦茶本来眼底还有一丝颓丧,听到这话以后,顿时消失不见。
不擅长的事情就不要纠结了。
当好一个男妈妈,同样能够立功。
……
山路艰险。
毒瘴遍布。
三人小分队从黑夜一直寻找到黎明。
在如此艰难的环境当中穿行,嘴里需要一直含着苦不拉几的去瘴药丸,还要提防各种毒虫野兽,脚上还经常缠上韧性极强的藤蔓。
再加上身上出的汗,以及湿漉漉的林间雾水,全身的衣服都湿哒哒地贴在皮肤上。
体验实在算不上好。
一晚上精神紧绷下来,疲惫感从天灵盖贯到脚底。
这种感觉,比在演武台上被赵辞虐一整天都要难受得多。
心境再好的人。
这么过一晚上,心态也会相当烦躁。
唯一的好消息。
就是人行的痕迹并没有被这山林掩盖。
萧慎客师从老退伍哨兵,虽然这是第一次实战,却也能发挥出来,只是会走冤枉路罢了,只要尽快发现,还能带人退回出错之前的位置。
循着踪迹一直走,哪怕不知道那些人迷路到哪里了,也至少能确定自己这边是慢慢接近的。
“呼哧,呼哧……”
疲惫的感觉,让杨墨有些烦躁。
本身燃魂药剂的后遗症对他影响并不大,毕竟只是头疼和轻微幻觉,他精神好的时候完全能扛得住。
可当两个东西跟疲惫一起涌上来的时候,效果就太恐怖了。
他只感觉自己一直在耳鸣,过往听到过的话语,一直在耳边回响。
虽说这种幻听,对常年出现幻觉的他影响并不大,甚至都影响不到他正常交谈与走路。
可这些声音,却是切切实实能够听到的。
这里面,自然是他父母的言论更多。
也偶尔会夹杂着一些赵辞的声音。
他更想听到后者。
但总是被淹没在杨放与岑秀的噪音当中。
“呼……”
杨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萧慎客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连忙压低声音问道:“墨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杨墨压低声音说道。
萧慎客看了看天色,沉声说道:“咱们也搜查了三个时辰了,虽然人暂时还没找到,但也是迟早的事情。不如我们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也好继续。”
“嗯!”
杨墨点头,扶着树木坐下休息。
张大勇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杨墨现在这个症状,很像是燃魂药剂使用后的表现,但是症状十分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尤其是这是接近十个时辰不眠不休,还高强度搜寻三个时辰的情况下。
这意志力,可以说相当强了。
绝对是个修魔的好苗子。
仅凭这一点,他就能把这小子作为圣君备选的优先级提高一个档次。
只可惜。
这个人一开口,也是满嘴的妇人之仁。
一路上都在念叨赵辞说过的话,什么要给那些童生争取时间。
不过……
他感觉,这可能并非杨墨的心中所想。
因为根据这些天的观察,杨墨双眼之中暮气很重。
气质也很阴沉。
不是说这种人不可能在乎不相关人的生死。
只能说,不太像。
“腰子,你说……”
张大勇开口问道:“那些人活着的希望大不大?”
萧慎客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算算时间,他们进山里也有四五天了。我看刚才脚印,应该有不少人都受了伤,刚才墨哥看他们的排泄物,也有中毒的迹象,恐怕就算活着,状态也不会很好。”
“哎!”
张大勇叹了一口气:“救人还真难啊!我现在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盼着他们还活着,都死了吧心里怪不好受的,可都活着吧,咱们的任务又会艰巨不少。”
萧慎客目光动了动,无奈摇头:“也是!不过最好还是都活着吧!”
他跟张大勇的看法一样。
照现在这个趋势,找到人是迟早的事情。
如果找到的是死人,自己这边只要标记好地方就可以回去,让寒岭郡的官府派人过来营救。
但如果是活人,那就必须立刻亲自带他们回家,因为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
就算自己这帮,含着杨墨给的解毒解瘴的药丸,都有种阴邪入体的感觉。
那帮童生体质更差,怎么可能撑过搬救兵的时间?
可是带着一帮受伤中毒的人,想要走出大山,难度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所以。
只从任务的角度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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