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第二件事,就是两百年前的荒帝登基。 杂家知道荒帝不喜政事,只喜风花雪月吟诗作画,但杂家还是扶持他登上了皇位。因为他太像始皇帝,简直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杂家看到荒帝,就好像看到始皇帝般,心中欣喜万分。只希望他能有始皇帝十分之一的能耐,带领大晋继续走向辉煌。 可惜,哎。” 老太监说到这里,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露出歉意之色。 这是他这辈子做得最大的错事,也是唯一悔恨的事情。荒帝不是当皇帝的料,也没有当皇帝的心思。 老太监忽而自嘲地笑道:“说来可笑,数百年的时间,始皇帝在皇宫中存留的痕迹越发淡薄。 杂家初入皇宫之时,皇宫中尚且处处可见始皇帝留下的痕迹,以及始皇帝的画像等等。如今却是连宗祠之中,都已经没有了始皇帝的画像。怕是杂家死后,皇宫中连个知道始皇帝容貌的人,都找不到哩。” 独孤太后满脸羞愧,低声道:“后世子孙不孝,连始皇帝圣遗物都未曾保护下来。不知老祖可否动手,为我们.......” 老太监满脸认真,摇头道:“始皇帝的容貌与事迹,杂家始终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懈怠。但杂家终究只是个奴才,绘制始皇帝画像乃是逾越之举,此事万万不可。你若是有心,不妨去国师那里求上一求,或可有所收获也说不得。” 独孤太后见老太监拒绝,心中虽然有些遗憾,但也不敢继续多嘴。因为她与老太监相视数十年,更是对方看着长大,对老太监的性格相当了解。 这是一个忠诚且固执的老人,宁愿留在金乌殿附近的寒酸小院中守陵,也不愿意搬去先皇们为他修建的奢华园林宫殿。 老太监似是想到什么,深深地看向独孤太后,叹道:“这皇宫里,唯有金乌殿尚如当年一般。杂家只希望死后,太后与陛下莫要少了金乌殿的供奉,让始皇帝与众皇妃能够一如既往相厮相守。” 独孤太后额头浮现细密的冷汗,赶忙解释道:“老祖这是什么话,我等就算是吃了龙心凤胆,也不敢乱了始皇帝的布置。” 老太监紧盯着独孤太后的脸色片刻,见她神色真诚没有丝毫作伪,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似是松了口气般,道:“甚好,甚好。杂家残缺之人,能够走到这一步已是非常满足。如今杂家自知大限将至,而亲人朋友早已不知去向多年,只求死后能够葬在金乌殿外的丘陵之畔,继续为始皇帝与众皇妃守灵。” 独孤太后看着老人眼中的那缕希夷,以及淡淡的哀求,眼眸顿时有些红了,略带哽咽道:“老祖为我大晋立过无数汗马功劳,若是常人有此盖世功劳,纵是封王也足以。老祖坐化之后,妾身定会请陛下降旨,将老祖灵位请入金乌殿内。” 老太监好似受到刺激,甚至连声音都大了几分,其中透着淡淡的惶恐,拒绝道:“不行,此事绝对不行。杂家残缺之身,岂能惊扰了始皇帝陛下。到时能葬于金乌殿外,杂家已是心满意足。” 独孤太后见老太监如此,虽然心中有些为他不值,但却不好继续说下去。她心中下定决心,将来不论如何都要为老人完成这个心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