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钱之栋这话,让苏子籍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能让仇人对自己一诺放心,这事也没谁了。 “东西就在井口十步远老杨树下。”钱之栋又将女人暂住的地点,也说给了苏子籍。 钱之栋尚想多说时,苏子籍看到远处甲兵已有不耐之色,并不想与钱之栋过多接触,毕竟说几句是正常,多说就不对了。 苏子籍转身要走,走了几步,突然回首,问:“事到现在,对你的处境,你也应该理解,你现在是怎么想?” “怎么想?”钱之栋突然之间冷笑:“别人会说,欲在乡下当个富家翁,依我在想,假如从没有出仕就好了。” 苏子籍深深的看了一眼,这话听起来平常,其实隐含着最深的含义,呼吸一口清冽海风,再不说话,抬起脚径直走了。 “这话的意思是,死到临头,却只是恨——恨自己为什么给大郑出力。” “到了这步,丝毫不悔,只悔自己为朝廷出力,心气还很顽强。” “在乱世,必是枭雄。” “可惜,生错时代了。” 苏子籍并不知道,一开始结怨的桐山观的当代观主,有过这念:“宁可把天机秘术断绝,也不使后世弟子,有机会报效朝廷。” 因没有天机秘术,想当奴才而不可得。 或许,世上所有有才能之人,临得这关头,最大的怨望都是一样,就痛恨当年,为什么给朝廷(老板)效力。 之后几日,苏子籍再没见过钱之栋,仿佛那天相遇,只是钱之栋难得的一次放风。 但野道人从别人得了情报,告诉苏子籍,钱之栋其实现在也没有被拒在船舱里,每天都有一些时间可以出来吹吹风,晒晒太阳。 可自从钱之栋那天见到了苏子籍,仿佛一下子就心如止水了,连出去吹风,都懒得动,脾气也好了很多。 见钱之栋那样,看守的士兵,就随他去了。 “公子,大约再过一两日,就能抵达京城,就是看这天色,似乎不是很好,要下雪。” 野道人与苏子籍同站在甲板上,看了看天色,对苏子籍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