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侯玄演轻轻拍了拍手掌,两个魁梧的蓑衣汉子进到书房,架起陈子龙的胳膊,往外走去。 陈子龙这时候身上的文人气质暴露无遗,他张狂至极,破口大骂:“侯玄演,你拥兵自重,贪权恋位,你祸国殃民...” 顾炎武忧心忡忡,叹了口气道:“督帅,陈大人他...” “陈子龙有些才华,但是当一个吴江县令,正是他施展的地方。我也不会为了几句口角,就将他弃置不用。至于他安排的吴江县令,就留在那里给他做个县丞好了。”像陈子龙这样的人,往往自视甚高,将他扔到吴江,他非但不会撂挑子不干,还会努力干出点名声来。到时候再洋洋得意地写几首诗词,吹嘘一番,顺便把没有眼光的侯玄演冷嘲热讽一顿。可惜,他遇到了侯玄演,这个人根本不在乎这些。 等老子站在山巅的时候,山脚下的呐喊即使再用力,自己也是听不到的。即使听到了又能怎么样,你现在还不是乖乖在山脚下给我垫石头。 顾炎武知道他的脾性,他决定的事,再说什么都难以挽回。而且陈子龙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像话,是个封疆大吏就不能忍受。 “江浙一带,再有这样越权逾越的事,形同谋反,格杀勿论!” 侯玄演这句话在充满书卷气的书房内,也让在场的人感觉到了刀锋剑刃般的寒意,顾炎武和阎应元都知道,小侯大人动了真格的了。 苏州城外,夏允彝恋恋不舍地送走了老友,淅淅沥沥的雨幕里,陈子龙带着一个老仆,独自前往吴江县。 他的背影落寞,和远处的乌云青山相映成景。 “并刀昨夜匣中鸣,燕赵悲歌最不平。易水潺湲云草碧,可怜无处送荆卿!”夏允彝高声朗道,陈子龙在远处听了,脚步一顿,终究没有回头,继续往吴江县走去。 夏完淳打着伞,撑在父亲的头顶,自己则站在雨中。 “阿爹,为何不向小侯大人说情?” 夏允彝喟然一叹,慈爱地看着自己的爱子,说道:“因为,天下可以没有陈子龙,却不能没有侯玄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