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难道不明白,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她会成为他统一南北,完成人皇使命最大的障碍吗? “皇太子刚刚满月,尚书房里的大儒,就每日轮流,在他的襁褓旁边念书。”姬如玄面无表情,仿佛说得不是自己,而是什么毫不相干的人。 “他们,”姜扶光睁大眼睛,“也太丧心病狂了。” 内心深处,突然涌现了一股极致酸软的情绪,同不断汹涌的热潮混杂,让她一时不能分辨。 也就不知道,这一缕情绪正在乘虚而入,悄无声息地软化她心墙,或许等她发觉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谁说不是呢?”姬如玄低下头,“随着皇太子八月能言,十月能立,十二月能走,从小就展露出了过目不忘,过耳能诵的绝佳天赋,他们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姜扶光倒吸一口凉气,他不知道姬如玄的过度早慧,有多少是被他们催熟的。 太残忍了! “很多人在皇太子耳边,日复一日的提醒皇太子,他的使命,他的责任,他将来要走的路,”姬如玄闭了闭眼,睁开时,已经一片清明,“皇太子也以为这是他生存的意义所在,一直在为之付出努力。” 从三岁起,每天只睡三个时辰,每日公鸡一打鸣,他就要起身,六岁就读了许多人读了一辈子的书。 唯有杨太史,总借着要教他棋艺,拉着他说闲话。 借着要讲道经,拉着他学习道典,打坐调息,其实就是睡觉,还偷偷带他出宫玩。 可杨太史死了啊。 死在大雪纷飞的那个冬日,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无声地告诉他:活下去。 姜扶光心里堵得慌,突然想到,十五年前北朝那场,震动了整个朝堂的浩劫。 “为什么要告诉我?”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个故事后,姜扶光越发觉得,身体软得厉害,仿佛化作了一滩水。 她执拗问他,“为什么?” “倘若人心需要人心换,”姬如玄走过去,半跪在她面前,“那么我愿意,先将心交出去,去换那个百之一二,千之一二,万之一二的可能。” 换到她一颗心的可能。 “你来南朝的目的是?”姜扶光眨了眨迷茫的双眼,试图将他看清楚一些。 “一会再告诉你,好吗?”姬如玄轻声问,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 “为什么?”姜扶光声音绵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