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落日余晖下的乾清宫多了几分肃穆凝重。 这里是前明诸皇居所,大周沿袭明制也做了一些改变,重新整修了乾清宫,朝务不再御门听政,日常朝务而是改在了乾清宫。 从广元帝开始,这里就是皇帝居所兼朝务办公所在,而皇帝接见外臣也基本上会选择这里。 “张卿,你说这齐永泰和官应震是要做什么?”古井无波的声音从殿内一头传来,整个大殿内只有寥寥几人,而真正的主角只有两人。 “回陛下,以臣愚见,士林南北之争这是前宋便开始延续的惯例,从前明到大周,这等风气也没有变过,其实质还是南方士林文风大盛压过了京师所在的北地,使得北地士子们内心的优越感受到了冲击,究其原因,臣以为还是北地受九边战乱影响,民生凋敝,使得地方上寻常百姓子弟读书远不及南方诸省那么容易,……” 张景秋站在东侧,身体挺拔而瘦削,一双眸子晶亮如钻,菲薄的嘴唇上两撇短须,略微高耸的颧骨显示出此人不那么好打交道。 “朕不是问这个,而是要问他们这一次选在这个时机是要干什么?”永隆帝张慎有些不悦。 张景秋不为所动,“恐怕初意非齐永泰和官应震所想,邀请朱国祯和缪昌期北上讲学应当前一两年就发出了,只不过此二人拖到现在才成行,这才是关键。” “哦,你是说朱谬二人有所图?”永隆帝对此并不意外。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陛下,哪一个人又没有自己想法?”张景秋苦笑,“只是这二人怕是不代表他们二人,江南士林,南京六部,甚至一些人恐怕都有些静极思动了吧。” “那张卿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永隆帝无声的笑了笑。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陛下,对您来说,只需要镇之以静,不给他人可乘之机,便可胜券在握。”张景秋劝慰道。 “可是张卿可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这场盛会牵动无数人心,整个大周士林翘首以盼,连朝中众臣亦是议论纷纷,连朝务都没有了多少心思。”顿了一顿,永隆帝才又道:“还有的人动机不纯,居心叵测,……” 一句动机不纯便让张景秋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这是个问题,可张景秋不认为是大问题,但皇上却很担心,或者说却看得很重。 “陛下勿虑,此等伎俩难成气候,大周士林若是这般轻易被左右,那大周朝廷正风养士百年岂不成了笑话?”张景秋连连摇头。 “张卿切勿大意,有些人极善狐假虎威,而且……”永隆帝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言辞,好一阵后才道:“朕也不知道父皇此时心中所想,……” 张景秋一愣之后脸色顿时慎重起来了,“陛下这几日没去宁寿宫问安?” “朕怎么能不去?”永隆帝自我解嘲的笑了笑,“不过父皇未曾提及此事,朕也没好多问。” 张景秋略微一皱眉然后迅即展开来,“既如此,那倒是简单了,太上皇既然不问,那么陛下亦可按照您的意思去做,朝廷也很关注这等士林盛会,让礼部派人,最好是礼部左右侍郎亲自过问关心,这等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之举,方能代表朝廷,……” 永隆帝眼睛一亮。 第(1/3)页